夏天

天使之所以会飞,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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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刻,即使内疚,也是付出

这些天,都在关注灾区情况,也不知道为那些感人的人和事掉了多少眼泪,心里一直愧疚不能做些有用的事情。

那天中午在公交车上隐约听到一个被掩埋127小时的人获救,我以为是张晓平,自从央视报道了那些在救援中的人,我就一直希望他们都能平安出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鱼缸,是不是他被救出来了。结果却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医生进入废墟中对他做了高位截肢,但是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出现了心脏衰竭,终于在医院抢救一个多小时无效,鱼缸特别不情愿的,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说出那两个字:“身亡。。。”

我的眼泪刷一下就涌出来了,可怜的人,坚持了那么长时间,忍受了那么多痛苦,终于看到了希望,却没能挺住最后的时刻。我,仅仅是一个关注者,即使在现在也还是忍不住眼泪,想想那些参与救援的战士和医生的感受,他们冒着巨大的危险,在废墟里奋斗了十四个多小时,终于救出来一个,救出来的那一刻是多么激动和兴奋,得知这个生命逝去心中又会是多么难过。

报道中听现场的人讲,他本来已经逃出来了,后来为了救妻子又跑了进去,结果被轰然倒塌的大楼埋在下面。但是他的妻子已经不幸遇难,他一直躺在妻子的尸体上一百多个小时。由于气温较高,妻子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

这是个伟大的男人。

再想到守在女朋友身边两天的那个小郑,还有那个抱着已经死去的婴孩四处求援的年轻妈妈,还有那个头骨粉碎性骨折的4、5个月的小宝宝,还有那个断了左腿抱着布娃娃的小姑娘,还有那个救人之后很腼腆地说“非常高兴”的志愿者,还有。。。

看到我不停地哭,鱼缸轻轻地拍着我的肩安慰我:“傻妞,做人要彪悍一点。”他自己却在某天深夜突然对我说,“有种冲动,想去成都。”

可是我们却什么都不能做。去了现场,又能干什么。即使是献血,我都不合格。只是被感动,只是流眼泪。这种不能作为的境况让我心里更难受。

我看到有很多人指责国家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比如对豆腐渣工程的调查,对物资筹集和发放信息的披露等等,还有指责民间志愿者去灾区观光的。请在指责之前考虑一下你能做什么吧。

【转】这时刻,即使内疚,也是付出


发表时间: 2008年05月19日 14时13分 评论/阅读(1327/51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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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7日,是我来到灾区的第六天,也是我即将暂时撤回重庆的日子。
我选择这一天开始写这些文字,想以一个思考者的方式一再回顾和思索这场灾难。
这里没有纵横捭阖,没有气势万千。
这里只一个“思考的志愿者”。我觉得,我们到了抹干泪水,深呼吸,然后思索的时候了。

故事:一支民间援救队的悲喜剧
思考:民间组织彰显社会进步
“正规军”
5月16日夜,我从汉旺灾区驱车直奔成都。
我回来的目的,是来迎接两拨人马。
一拨是从北京出发的20人的由企业家和影视明星组成的自发组织的救灾队。
这支队伍的基础,是一个酷爱户外运动,具有攀援经验的群体。
在来之前,他们电话里告诉我,希望投入最艰苦的前线,利用他们的攀援和户外的专业技能,对灾民进行援助。
还有一拨是上海林紫心理咨询中心的三位专家。
北京的队伍到达后,果然令人眼前一亮,他们穿着迷彩服,全套专业的户外装束,还带着全套的野外攀援设备和一批急救的医疗物质。
感觉上,这该是一支武装到牙齿的专业队伍。
一跳下大巴,其中一位面孔非常熟悉的男星就声明道:“我们这次来,只想以一个普通北京人的身份,做一些是实在的事情。”
思想境界也到了。
我心里大为遗憾:他们来晚了。好钢用不到刀刃上了。
如果这支队伍早来四天,哪怕是三天,我们一定可以想到在很多关口上,他们可以投入战斗。汶川、清平、青川、北川……
我把他们拉到美丽人生KTV,这里的经理免费提供了会议室来供我们开会。
我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开会的目的,是希望他们能够接受到更多的信息。
对要从事的工作,有充分的心理和思想准备。
对于我们这些灾后很快到现场的媒体人,我知道心理准备是必要的。

寻找被“遗忘”的


被毁掉的遵道镇  图/宋升


灾民泪水已经被哭干  图/宋升   

在得到这支队伍要到来的消息,我就让我们突进加灾区前线的采访组,开始寻找急需帮助的地点。
几经周折,成都的人文自由摄影师曾弋提供了重要线索,就在一天前,他到遵道镇采访,发现了各种救援尚未到达的“留守村”,以老人和孩子为主。
准备会上,灾区早期的现场图片和录像,给队员们强烈的震撼。
曾通过电话进行了现场的发言,他的主题是:在距离汉旺不远的遵道镇,存在着这样的村子——100%的房屋倒塌,大批人员伤亡,但由于不靠近交通主要干道,新闻的关注比较少,所以这里成为了“被暂时遗忘的角落”。村里有不少留守老人和孩子,而这些伤者无法得到及时的救治。他不仅仅拍摄了不少现场图片,甚至连伤者的姓名也很清楚。我们可以从图片上看到,老人被砸坏的面孔处于无包扎状态,而且长达三天之久。
  

记者提供的照片显示两天前当地灾民缺乏医疗的情况非常严重  图/曾弋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有意义的思路。在面对如此范围巨大的灾害,一定需要更多有组织的民间机构,来对政府的救灾工作进行有效的补充。
这种有效性,就是指实施者必须具备相应的能力,以及相应的设备。
同时还应该有周密的计划和有力的组织。
我从曾弋的报告中,感觉到遵道现场可能出现的惨重的景象:一片瓦砾,尸横遍野,腐臭弥漫,老人和孩子孤立无援。
在经历了灾难初期的暴雨,和后来的高温,现场产生疫情的风险将会很大。
我心里做了非常严峻的准备,可以说,做了很坏的打算。
经过几天在灾区的经历,我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就是现场抢险救人的过程结束后,作为民间力量,怎么能够对灾后的重建发挥出持续的,特色的作用呢?
我的一个想法是,以媒体做平台,把周围的援助资源有计划的配置,有针对的选择出标本性的“社区”,可以是一条街道,一个小区,一个村,根据实际的能力划出重点援助的区域。然后把各种资源和措施,集中投入到这个点上。
我派出记者,寻找这样的点。并希望形成一个城市社区的点,以及一个农村社区的点。
显然,遵道镇一定有这样的村的存在。所以可以把农村的点设在哪里。
而都江堰的幸福大道,被我们推荐给林紫专家组。他们第二天即进行了现场考察。
民间援助队伍的“战斗力”
曾有人对民间救援队伍发出诟病,说他们一无设备,二无技术,三无组织,到现场是添乱。
在我的构想中,这支技能、设备、资源听上去都很棒的北京队伍可以解决村里的伤者的处理、基本物质的供应、基本药品的供应、协助生活环境的改善,包括修建简易厕所,老人和孤儿的帐篷,疫病防治。
然后我们的心理专家可以进行危机干预,对当地存在的灾后的心理恐慌进行疏导和治疗。
然后,是系列活动的延续,以及在更多社会资源参与后对周边的扩散。
我想得很“美”。
当天夜里,一位队员给我电话,觉得朋友们对她深入灾区充满了期待,而现在他们呆在干干净净的宾馆里,反差太大了。
我建议他们立即开会,形成严密的组织和分工,达到令行禁止,职责明确,并对各工作组进行战前培训。
5月17号凌晨,我和朋友一起,前往头天夜里急不可耐冲到棉竹勘察,并驻扎在德阳的北京队伍的驻地。
不过我立即发现了问题。
虽然经过头天的信息通气会,以及他们自己组织的一直开到凌晨的队内会议的反复研讨,这支由多方人士组成的队伍没有形成有效的组织体系:各个重要环节的负责人,比如物质、后勤、医疗、安抚等等没有明确相应的责任。也没有形成指挥体系,任何一件事情,可能有十张嘴在发言。
做什么,怎么做,谁来做,如何配合做……
是完全混乱的。
当我看着一群没有组织的人在忙乱地往车上搬运不知道用到哪里的物质的时候,我知道,如果现场如同当初构想的时候那么严峻,这支队伍进入当地,是无法胜任的。但我已经无法拦住他们了。
明星不断在问:“哪里最严重,我要去最严重的地方。”
此情可嘉。但无论去哪个灾区,目前肯定不是需要一场表演。现场需要的是有组织和执行力的专业人士。
当车队前往灾区过程中,不断有人超车,掉队,另择他途。我真的已经很着急了。
我将把一只没有战斗力的队伍带上前线。这简直是个悲剧。
民间力量的洋流
不过现场的情况却让我大感意外,也长舒一口大气。
去往遵道及其附近地区的所有道路上,络绎不绝的出现了五种以上的民间援助队伍:小轿车、越野车、面包车组成各种车队,单辆车,摩托车队,自行车队,步行等方式,穿梭于灾区的道路。
这些援助者来自全国各地。


民间自发援助深入灾区  图/雷辉

他们的车上大多数打着横幅:万众一心,抗震救灾。然后标明自己的来处,或者公司的称谓。
遵道镇在一天之内,不再是被遗忘的角落,相反被民间的自发支援行动所“淹没”。
媒体对灾区缺水的报道,引发了送水的狂潮。灾区的很多地方,堆积着大量矿泉水,感觉如同批发市场一般。
我们的车队在目标村停下,大队人马开进村里,寻找伤员。这里基本没有什么伤员,重伤的,已经被转移到其他地方治疗。
倒是对瘟疫存在强烈心理恐慌的村民,围着队伍要口罩。
口罩成了抢手的东西。
两个老人受了轻伤没有被转移,于是队伍中有医疗经验的队员給伤者伤口更换纱布。


队员正在给遵道镇马跪村老汉李华精治疗  图/孙保罗


队员正在给遵道镇马跪村灾民治疗  图/孙保罗

其他人则开始和村民聊天,村民叙述了一个恐怖的传闻:一群人开着卡车拿着长刀到处抢物质抢娃娃。队员们对这种灾难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传闻,完全没有交流和处理的经验,相反有几个还当成了事实来听。
还有一些人,拿出了各种型号的相机和DV,开始到处拍摄。


更多不知道怎么援助的人充当业余“记者”  图/孙保罗   
  
由于他们表情和动作,跟灾难的影响相去甚远,表面看上去,的确像一群来看残壁断檐的“观光团”。
媒体上已经有人开始诟病这些行为。但从我的亲身经历来说,这种“观光姿态”,多数该是由于能力缺失以及方法缺失造成的。
队伍里有人因此有了低落的情绪,深深感觉到“报国无门”的郁闷和不甘。
这支队伍前往汉旺后,选择了撤退。
在捐献了大部分物资后,队伍按照不同的来历分道扬镳。
内疚也是付出
讲这个故事,并不不是在说一个笑话。相反,我提倡用宽容的心态,来对待民间援助的各种行为。
这场巨大的灾难,可以令任何强大的国家机器措手不及,更不惶论这些没有资源和渠道优势的民间组织和个人。
他们可以把救援想的很简单,甚至有的还想的很浪漫。
无论想的怎样,他们毕竟是行动了,而且这个行动并非没有风险:泥石流、洪水、疫病、塌方……
他们还付出了时间、金钱还有辛劳。
那些把他们看作添乱的人,似乎过于理智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自己觉得充满理智的人,总在批评别人的行为,而自己呆在最安全的地方。
中国人破壳了,过去他们自我封闭,用生活与心理那四面厚厚的墙,固守着自己狭小的生命空间,而现在,一场强烈的地震,不仅仅让灾民失去了那四面墙壁,也用强大的外力打破了很多人心里的墙壁。余震波及全国很多地区,每个人都体会到生死一线。
中国人看透了生死。所以很多人敢于表达,敢于行动。
当他们的行动更加完美,这是中国社会民主和进步的一股暖流。
5月15日我信道非常不畅通的情形下还收到一个电话,一位深圳的朋友表达她非常难受的心情,当她跟朋友说想参加救援的时候,朋友说你会什么呢?医疗?开车?力气活?
这令她觉得自己完全是一个没有用处的人,非常郁闷。
我当时站在棉竹镇牛鼻村的废墟里,回答她道:“你此刻的内疚,就是一种付出。不是每一个中国人都能去现场,但每一个中国人必须关注、怜悯和思考。”
学会自问,学会内疚,国必强盛。

捐了点钱,然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这个事儿。。。。。。

和家里那位捐了200多m,然后就被电视和网络轮番轰炸,从开始一看到就流眼泪,起鸡皮疙瘩,到后来,吃完饭就说我们出去散步吧,我不想看电视了,看到黑色就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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