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钦的最后一晚睡的是多人间,但由于转山后的疲惫,竟然是一路上睡得最好的一晚。 早上起来梳洗完毕,出塔钦,奔札达。
普兰到阿里首府狮泉河是一段柏油公路, 阿旺很亲切地称之为“天堂路”,对于这些司机而言, 较于其他路况,柏油路是幸福得如同行驶在天堂一般。 路两旁是漫漫荒原,因为有了柏油路,感觉离现代社会近了许多。 天堂的幸福是可以一直持续到巴尔兵站的, 在这里大家草草用了点面条, 算作中饭。 我问阿旺这些兵站是做什么的,又不是边区, 他说主要是负责往来军队运输上面的接待。 兵站过去有一个岔口,柏油路直奔首府狮泉河, 而岔口则通向古格旧址所在地札达。 路面又回归了淳朴的土路, 我们开始翻越海拔五千多米的隆嘎拉山。
翻过山口, 土黄的山色中混入了色彩斑斓, 像是写意的油画。 阿旺扎西把车子停在一个平台上, 远观五彩山脉。 对面山势延绵艳美,不同矿物富含颜色不同, 提取出来就是制作唐卡专门颜料, 可以经久不褪颜色, 山沟沟里的小湖据说是世界上最小的湖, 我看过网上的照片,都是碧绿的颜色,然而我们去的大概不是时候,显然是刚下完雨的缘故,小水泡土黄土黄浑浊不堪。 云压迫着山顶,让群山卑微的低着头。
再往山下走, 云渐渐散开,又遇到一小段崭新的柏油路, 车子马上就要进入了土林地区了。 阿旺再一次把车子停在一个平台上, 我们正处于土林的外围, 从这里可以看到土林的全貌, 山脉像是被很钝的刀子砍过一般,再在风吹日晒中层层打磨,或许还曾有大块岩层轰然剥落, 待尘归于尘土归于土的随风飞走后, 就留下了这幅景象, 让人有些悲从心生却哭不出一滴眼泪。 平台上有一大片玛尼堆, 对望着土林, 年年岁岁, 代替人们倔强的伫立在那里。 我的古格, 就隐迹在那层层断壁中, 抱拥着自己的孤独, 曾经乞愿借着迷宫一样的荒凉和偏远巧妙伪装自己来避过劫难, 却终究没有逃出宿命, 在时光中被谁遗忘, 又生根在我的心里。
车子驶入土林, 丘陵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有施工队在修路, 于是路面也变得暴土扬尘, 西藏一行, 深切的感到那句“要想富先修路”的意义, 所以打从心底为这些筑路工人祝福, 真的不容易。 烈日下, 干燥的空气混着土腥味让人觉得口干, 加上阿旺又不让开窗, 憋闷的有些难受。 阿旺说到了扎达一定要吃札达的西瓜, 那是一个好吃啊, 这让我有些“望梅止渴”的感觉, 可惜后来在札达的时候却被我们忘了个干干净净, 小遗憾一下。 几个转弯之后, 后面的扎西不见了踪影,自此除了车祸以后, 我更习惯于从后视镜里面找寻扎西车子的身影, 每每不见后车时, 就心里不太安稳, 于是我建议阿旺等一下。 阿旺笑呵呵一摆手:“不用,他是丢不了的,他曾经在这里呆过三个月呢。” 据阿旺说, 扎西曾经给筑路公司的老板开车,在这里呆过三个月,后来实在受不了了, 就跑出去让他的老板给他换活, 才加盟了阿里王的车队。 我笑了笑, 看着车外卷起的滚滚黄土, 我的古格啊, 老实如扎西,尚且忍受不了你的荒凉, 我是越发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了?
下午4点驶过象泉河, 进入札达县城。 入住的河北宾馆, 从硬件上可以算是我们一路上最好的宾馆了, 甚至要好于拉萨的客栈, 是一家很现代的宾馆, 宽敞明亮的标间, 居然还配备液晶电视, 洗手间也装修很新。 可就当大家满怀激动心情想大休一下时, 却漏算了一样:停电! 没有办法充电, 热水器也不能用, 再好的硬件也变成了哑炮, 问服务员几点能来电, 回答说是不知道, 反正全县都停了, 欲哭无泪。 今天剩下的时间是自由活动, 出门的时候撞见了老北和silence, 便一起走了一段, 老北沿袭着他淘小玩意的爱好, 在一个小店200大洋败了一付小铜拨, 声音清清脆脆蛮好听, 乐呵呵的说回家孝敬老婆大人。 而让我之所以印象深刻的原因是, 回北京后, 我在雍和宫附件的一家藏式小店看到了一摸一样的款式, 店主开价就是800大元, 当时我那个悔啊, 为什么在札达的时候不也弄一个呢?? 之后老北和silence表示要去邮局发明信片,而我则更关注于赶时间看托林寺, 于是分别两人, 直奔我的目标: 永不坠落的飞翔之寺 - 托林!
姑娘诶,写了半年多了啥时候能写完啊。。。
今天是2011.11.27 我的明信片还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