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可能

对女人的心思敏感一些，脸皮够厚些，长的好看点，性格阳光点，确实也构成了对
很多女人的杀伤力，虽然有过一些失败，但不断的成功总让我对自己感觉良好。上一次
的成功又适时的给了下一次行动的心理优势，人不得不承认，越成功越容易成功，越失
败越容易失败。
　　
　　这年7月的一天，我的同事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要给我发个漂亮姑娘，我回了电
话，问是什么类型，什么背景？我的同事说，那姑娘是他的网友，交往有半年了，终于
在上个星期拿下，为报答我代他加班之恩，他和那姑娘说我是个好玩伴，要我自己打电
话给那姑娘，剩下的事情就看我自己了。这家伙以前也给我介绍过几个妹妹，我对他的
品位是很不屑的，所以放下电话后很快就忘记了这事情，心想还是自己到酒吧去混一个
周末好了。
　　
　　晚上9点，我正在酒吧和一个刚认识的妹妹聊天。手机短信息提示响了，开了一
看---你是断翼吗？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我心里很纳闷，手机号码不是我熟悉的，
但万一得罪一个不太熟悉的朋友也不好。我就回过去问-----你最近好么，我在酒吧
呢。过了一会，短信回过来问，你在哪？我回是在三里屯，又告诉是在南街的生于70年
代，对方接着说也在南街呢，在离我这里很近的乡谣，我说那你过来吧，我请你喝酒，
过了5分钟，对方发短信问我穿什么衣服说已经在生于70年代了。我猜可能是QQ上哪个
网友妹妹，今天兴致高想起我来了，想毕，站起来大声喊-------我是断翼！谁找我？
　　酒吧门口的一个妹妹笑着向我走过来。当时我的呼吸就停止了。这妹妹穿一条牛仔
短裤，一件廉价的T-SHIRT，长头发，没化装，清秀可人，正是我爱极了的那种类型。
坐下来要了一杯扎睥后，妹妹笑盈盈的对我说--我是布丁的网友，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呀？我才明白过来，心里暗骂我那个委琐同事：你他妈真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身边那
个马子一看对手太强大，知趣的撤退了，临别还不忘恶毒地亲我一口。
　　
　　妹妹告诉我她叫HALEN。才从北京XX学院毕业，正在找工作，我怎么看也不象是能
和我那同事上床的那种女孩，无论气质和谈吐，她也不该看上那种家伙，心里又暗暗可
惜了一把。妹妹说第一眼看我就觉得我象她在学校时候的初恋男友，现在觉得行为和说
话也很象。我最讨厌有人说我和谁谁谁相像了，于是告诉她，我肯定比她那个破烂男友
要坏很多。她微笑说她早看出来了，HALEN笑的时候右边有一个很深的酒涡，露出两颗
尖尖的小虎牙，以至于我在酒吧里就有和她拥吻的冲动。
　　
　　在酒吧，我们乱七八糟聊了很多，但没提一句成人话题。其实我也在想：今天能不
能顺利拿下，就地正法？刚好邻桌有个人要了一杯特饮，好几层颜色，喝的时候还点上
了火。HALEN很好奇，我说那我请你喝一杯吧。找老板要了酒单，HALEN的手指犹疑了好
久，最后在--去你那住--停下了，用两只大眼睛征求我的意见。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这种叫去你那住的特饮是这里最贵的特饮，但又让男孩不得不心甘情愿地为女孩买这种
酒。生于70年代的老板可真TMD会做生意啊！骂归骂，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让酒保调了一
杯。
　　
　　酒端上来了，看的出来，HALEN喝这种鸡尾酒很不熟练。烧坏了三根吸管才喝完，
证明了她是个不经常出来混的女孩。想到这，我又把那个同事骂了一把。特饮就是特
饮，老板也没吹牛，5分钟后，HALEN的脸就红的可以滴出水来，说话的声音也至少大了
20个分贝。我一看时候差不多了，就说我们走吧。她犹豫了十几秒钟，坚决的站起来大
声问我------是去你家么？周围人都微笑地看着我。我赶快搂着她说，妹妹，去你家和
我家一样，都行。她又用那种可爱的声音大声说---还是去你家吧！我男朋友在家呢！
这下周围人可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们两个了。我用最快的速度扶着她出了酒吧，简
直象逃离战场一般敏捷……
　　在回家的出租车上，HALEN慵懒地趴在我怀里，喃喃不休的说，你是不是他的哥哥
啊，你怎么和他那么象啊！说实话，再可爱的女孩烂醉后，对男孩的杀伤力都减少了至
少30％。何况我从小到大都习惯被别人照顾，本想浪漫激情一个晚上，谁料弄巧成拙，
现在居然变身成男保姆了。还好妹妹没吐，我抚摸着她的长发，轻轻在她胸口搓揉，突
然有一种希望这车开一个小时不要停的欲望，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妹妹，不知不觉开始了
培养我对女孩的耐心。
　　
　　在上楼的电梯上，和我最熟的电梯女司机微笑着问我，又一个表妹啊？我笑笑，挺
直腰板说，今天你猜错了，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HALEN一身短打扮的夜行服并不难清除，难的是给她洗澡，想起以前为女朋友的猫
眯洗澡让我时常怨声载道，给一个醉倒的漂亮妹妹洗澡可比那高尚和辛苦好多倍。
HALEN的身材很好，和我有过一腿的妹妹没有一个人有她那样漂亮的长腿，而且她的皮
肤很年轻，在明亮的灯光下甚至可以看到脸上细细的绒毛，可惜是小腹上有一个刀疤，
估计是在成年后做的阑尾手术留下的记号。她的胸部并不大，是那种青春的柠檬型，如
果不是努力为她洗澡，我真愿意用舌头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个记号。
　　
　　看到HALEN在我的小地铺上甜美地睡去，我又累又困，从书架上翻出一本由贵香织
理的----天使禁猎区---开始看，一边盘算着如果面对早上清醒后的妹妹。一般来说，
错过了气氛最好的时间段以后，妹妹对你是恐惧的，甚至从这里出去后连你的电话都讨
厌接。对我这样拥有一颗标准禽兽心灵的色狼来说，放过了这个妹妹，只怕我会连续十
天都提不起精神，胡思乱想着，我也倒在地铺的一角沉沉睡去了！
　　
　　做梦了，梦见我的嘴和舌头在妹妹青春健康的身上游移，但皮肤怎么感觉很怪，
嘿，怎么还有菜香味啊？我睁开眼睛，看到妹妹蹲在我面前，正用筷子夹着一个煎好的
荷包蛋在我嘴边晃动，双眼调皮地看着我笑呢！我不吃早餐已经很多年了，两个荷包蛋
和两片烤好的面包让我觉得那些已婚汉子没我想像的可怜。我伸手抱住妹妹，在她耳朵
边轻轻的说，你昨天借着酒劲把我强奸了，今天你怎么赔偿我啊！妹妹红了脸，说你真
是很坏，我哪里怎么样你了嘛。我左手把她抱地更紧，右手从她的衣领处伸了进去，一
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凶巴巴的说，那我现在就怎么样你，怕不怕？妹妹红着脸睁大双
眼，突然在我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说，你想怎么样我都愿意。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
成章了，妹妹比我想像要开放得多，但是功夫委实是非常差劲，全靠我这个老手连帮带
教，我们那天才尽兴。我们甚至把全身涂满婴儿油在地铺上做爱，A片里受过的培训内
容我们一遍一遍的重新复习。那天上午，我们象疯子一样的来了6次，精疲力尽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妹妹拉着我洗了个鸳鸯浴然后说她要回去了，手机一直关机估计男
朋友该疯掉了。我说你怎么解释，她说那是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试探着说那我们电话联系吧，她在门口轻轻穿好鞋子，对我坚定的说，你以后不
要给我打电话了！在我的心还没凉到硬的时候，她又狡猾的笑着说，不过我想你的时候
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为什么会认识了你！
　　--妹妹又想我了啊？
　　
　　--为什么会认识了你！
　　--你生下来就注定要被我糟蹋的哈哈
　　
　　--为什么会认识了你！
　　--因为我帅而且能力强啊
　　
　　--为什么会认识了你！
　　--妹妹你的手机是不是有问题啊？
　　
　　--为什么会认识了你！
　　--喂，你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认识了你！
　　。。。。。。
　　
　　连续的短信息让我在CS大战中分心不已，本是高手的我如今沦落到连最菜鸟的老金
都可以拿刀让我爆头。最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开始在乎一个只是大家互相HAPPY的陌生
妹妹。我心乱如麻，冲进公司的洗手间，用冷水浇灌有如浆糊的脑袋，不停的说，你可
是情圣，是禽兽，是一头游弋在北京夜晚的超级色狼！动心只是短暂的，感动只是短暂
的，回家睡觉，明天起来一定把这乱七八糟的破事都忘记，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
大不了，不回短信，不接电话，以后再也不见她了！
　　
　　接着几天，我开始对她的短信无动于衷。也很奇怪，她只是不停给我发短信，一次
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过。我的感觉好多了，为想不起来她长相的细节而高兴，开始很有兴
致的调戏同一个办公室的女同事们。我讲黄色段子的频率甚至一度超过了公司号称黄品
源的大头，在妹妹们表面恶心暗地迷恋我的意淫中发泄着过剩的征服欲。晚上就在
DISCO，或者SINA网和北京的大大小小的酒吧晃悠。毫无疑问，最近状态及其糟糕，连
续犯了好几次低级错误，让几只快到手的小鸟飞走了，真是越失败越容易失败。幸好我
的工作还算出色，最近我带着我的TEAM又出色完成了一单CASE，高层为我们的TEAM开了
一个酒会，让我的虚荣总量没有下降。
又是一个周末，快下班时我在SINA的CHATROOM里吊到一个自称美女的妹妹，花20分
钟搞了搞网上激情。她给了我她的手机号码，我十分流氓地在电话里叫嚣着要对方洗干
净等我，对方也毫不示弱地叫我多准备几颗伟哥，说要我为她精尽人亡。谁怕谁啊！我
心里想，我的欲望那么旺盛，说不定我的血液里就有伟哥的成分。不行，这可是个秘
密，要让诸多内虚的汉子知道，还不得把我的血放干啊。消失了一个星期的自信又回来
了，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我对着玻璃门梳理了一下头发，对自己说，你真是一只勇猛
的禽兽。
　　DISCO人声鼎沸，人人都象抽了风样摇头晃脑。我奸诈地用着最节省体力的动作优
雅的配合着刚认识的这个姐姐，她大我一岁，在我的坚持下仍然喊她妹妹。真正有女人
味的女人虽然也会欣赏那种活力少年，但相信在一起HAPPY的时候，没有哪个女人愿意
负担起当姐姐的重任。虽然时下流行姐弟恋，可还没开始流行姐弟疯的。想让女人接受
你，在不让她在你面前高傲的同时，还需要不让她在你面前自卑。我习惯在比我大的女
性面前仍然以情哥哥自居，屡试不爽，经常感动得那些姐姐们以身相许。
　　
　　裤兜里的手机一阵一阵在痉挛，我知道我的未看短信息至少是10条了，管它呢，今
天我铁了心不让任何事情来破坏我的好事。正好开始慢舞时间了，我一把搂住我今天的
女人，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轻轻的摩裟着她的后颈。随着舞曲的节奏慢慢晃动，她一
手扶着我的臀部，一手插进了我的上衣开始抚摸我的胸膛，我想是时候祭出我的热吻必
杀技了，偏生讨厌的手机又开始长时间的抽搐。是电话进来了，而且一遍又一遍，毫无
体谅我的意思。我想该不会是公司找我有事吧，老板的电话不接可不太好，我虽然桀骜
不驯，但可不想丢了这份我奋斗两年积累的前途。拿出电话一看号码是东区的，我犹豫
了一下就在舞池里接了。（断翼,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哎，我开始后悔，好在很快反应
过来，开始装着信号不好听不到，大声喊了几声--喂，喂后。我果断的挂掉电话，关
机，然后搂着姐姐开始狂亲。
　　
　　从那个姐姐家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有经验的女人就象高明的将军，让你在作战
的时候完全忘我投入所有的潜力，至于疲惫，等她感觉胜利后再留给你自己去慢慢体会
吧。我拖着两条有点不听话的腿晃进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报了地址后，就一头软倒在车
后座上。
　　
　　午夜的北京不再堵车，洒水车的排泄物搀杂着灰尘飘扬在城市上空。我望着车窗外
飘忽的灯光，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放不下的了。我拿出手机，开机阅读那些未看的短信
息，几乎都是HALEN发来的。最近发的一条就让我一身冷汗，（要我真的有了,一定是你
的），我坐了起来，屁滚尿流地把所有短信息看了一遍。HALEN说，她今天去生于70年
代等我//很想我,必须要见我//本来星期一或者星期二该来的例假到现在也没来//最近
她只和我不用安全措施做过爱，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我顿时睡意全消，对司机
说，------师傅，去三里屯！
　　
　　生于70年代几乎没有人了，几个穷老外带着一帮丑妞在打台球，HALEN不在这里，
我口干舌燥，心急如焚，摇醒了瞌睡连连的酒保妹妹，问今天有没有一个女孩来这里问
过我的去向，酒保妹妹搓着眼睛啐了我一口，说你以为你真是北京第一帅哥啊，根本就
没人问起过你，我说那有没有独自喝酒的妹妹，长发，清纯，象学生妹的，我靠，就是
上个星期五和我一起的那个妹妹，酒保妹妹说，今天人多，她好像不记得有单独在这里
混而且是她不熟悉的妹妹来过，我脑袋空白一片，无力地坐下来要了一杯冰水，冷静，
冷静，冷静，我对自己说，HALEN这事情不可能和她男朋友说，一定还会和我联系，一
想到这里，我差点给自己一个大耳光，刚才光着急了，应该给HALEN打个电话问问她回
家没有的，我赶快掏出手机，找到HALEN的电话，拨了过去。
　　
　　HALEN的电话还真没关机，我正担心着，她一看是我，会不会就挂掉，响了好几
声，电话通了，一个雄伟凶恶的男声响起，（喂，是谁？），我靠，我全身打了个激
灵，好在这种情况我对付过，立刻用非常急躁的口气说，你丫到底什么时候来呀，等你
丫我们屁股都坐疼了啊，快点行不行啊！对方沉默了两秒钟，说，你谁啊你，我大声喊
着大头你丫迟到还跟我装孙子，我X你大爷快点来，少废话；对方说，你打错了，拜托
以后看清楚号码再打，然后挂了机。我一头的冷汗，呆呆地看着手上那杯冰水，心里想
这下可好，玩出火来了！
　　
　　正郁闷着，电话象脱衣舞女一样抽搐起来，我一看号码，是HALEN的，不管，我就
一口咬定是打错了，我按下接听键，不等对方说话就抢着道歉---大哥实在是对不起，
是我按错键了，电话里沉默了了一小会，突然爆发出女孩的狂笑声，HALEN在电话那头
用一种鬼精灵的口气说-----你可比我想像的聪明，在哪里啊？我小心翼翼的说，你说
还能在哪里啊？喂，刚才那男的是谁啊，HALEN说----是邻桌的，帮我忙治你的，你反
应倒挺快，我在乡谣呢，你来不来。自从我投身欲海以来，还没被哪个女子整成这么狼
狈过呢，一股无名怒火从我丹田以下三寸升起，我说，不来不来不来不来，你玩耍我，
我被你玩的没脸出门了，我就呆70年代哪都不去，你爱来找我你来，说罢挂了电话，对
酒保妹妹喊，再给我一杯冰水。
　　
　　等了半个小时，人没见，电话也不来一个，我暗想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
子，回家睡觉去，起身便出了门。刚出门便被一双手拦腰抱住，我第一个反应是抢劫
了，第二个反应是对方没拿家伙，于是肩膀向后一格便顺势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准备来
个过肩摔，对方却哎呦了一声松了手，我一听是女孩的声音，马上松手转身，一看
HALEN努力地搓着头皮，委屈的说，你就不能手轻点啊，今天她穿着露脐小吊带背心，
一条短裆的牛仔长裤，长头发放肆的松散着，比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性感多了，我满身
怒火立刻转化成欲火，在幽暗的胡同里，一把搂住她就开始不要命的亲起来，HALEN一
边迎合着我的兽行，一边努力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气喘吁吁地说：今天去我家，他去
东北出差了。
　　
　　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放肆的吻着HALEN的后耳根，小声问，你大姨妈真没来啊？
妹妹坏笑着一边躲闪，一边对我说，你这个单细胞动物，除了那个你还关心什么呀，你
不是情圣吗，怎么连算日子都不会啊，那是我看你老不回短信息，想让你着急逗你的。
我定神一想，如果真按她说的日子，那天应该是绝对的安全期，当时光顾着急了，居然
忘了这一层，说实话经过这一番折腾，我连和她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一口含住妹妹
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只有三个女子这样玩耍过我，现在一个已经被我害的性冷淡和
恐阳症，另一个被我害的乳腺萎缩子宫死亡，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小样的。
　　
　　我们洗了澡，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在屋子的每个角落肆无忌惮的拥抱亲吻，尽管两
小时前我还有体力透支的感觉，但现在和HALEN在一起，我象个十年没有碰过女人的强
奸犯一样粗鲁亢奋，我沉醉在妹妹微闭狐媚的眼神中，让呼吸迷失在妹妹身体散发的每
一丝兴奋里，直到我们两疲惫不堪的沉沉睡去。今天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如果以后结
婚了，和情人疯狂完毕，回家还要再交一份公粮，我会不会还有这样的优秀表现，毕竟
我不是超人啊。
　　
　　等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我蹑手蹑脚下地走到
客厅，HALEN在另一间屋里看书，客厅的桌子上放着一晚半热的西红柿鸡蛋面，我轻轻
潜到妹妹身后，一把握住她的胸前，调侃着说，看什么呢，学习国际流行新姿势哪？
HALEN仰着头，享受地告诉我她在背英文单词呢，我一看是GMAT，我说没想到你还会这
么用功啊，我的英文除了f*ck全还老师了，妹妹转身握住我哼哼着回答说你以为我只会
做爱啊，我在学校年年都拿奖学金呢，我的兽欲又一次被挑拨起来，当即撩开她的睡
衣，在一边的沙发上狠狠进入了她，这次我们非常轻松，甚至一边动作着一边还有心情
互相开玩笑，我看到她的电脑机箱上她和一个委琐男人的合影，坏笑着说我和你男朋友
比怎么样，一边加快了动作，妹妹有点受不了，娇喘连连地说你真的很棒我以前都不知
道什么是高潮的，我的虚荣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在两个人的疯狂运动和尖叫里又度过
了一个下午，全然忘记了我居然十几个小时没吃饭。
　　
　　晚上我们没有去酒吧和DISCO，我们挽着手在HALEN家附近的街心公园里散步，不时
在众人嫉妒和羡慕里让他们观赏帅哥靓妹的KISS SHOW。妹妹问我性欲为什么这么强，
说她男朋友一个星期才要一次，我说他到没到更年期，妹妹笑着说他只大我三岁而已，
我问他是干什么的，妹妹告诉我她男朋友是一家日资企业的副总，我说难怪，你男朋友
肯定喜欢喝你的尿，和小日本一样变态，妹妹一边捶打我一边说如果你喝我的尿我就不
嫁他嫁你，我说我有病啊，如果你要嫁我我就在北京人间蒸发，妹妹停住脚步，说，那
我绝不能让你再害人，然后一把搂住我，全然不顾我吱哇乱叫，在我的脖子上楞嘬了一
圈红印，吸罢HALEN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她的杰作，歪着头坏笑着说，这下良家妇女
都会堤防你这个大色狼了！
　　
　　
　　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那个夏天的雨夜，我和HALEN在那家肯德鸡门口吻别的场景，
带着腥味的雨水在我们四下飞溅，躲雨的人们给我们让出一小片地方，我神圣地搂抱着
妹妹的后脑，妹妹的双手清纯地自然垂下，我们完全忘记自己是一对偷情的奸夫淫妇，
宛若2002版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直到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送走了妹妹，才感觉嘴唇咸
咸的，我舔舔嘴角，暗想我的血味道还还不错，比肯德鸡那些垃圾食品要香得多了，不
知道以后是谁天天可以尝这美味。
　　
　　那个委琐同事布丁苦恼地告诉我他再也约不出那妹妹了，自卑地问我他是不是条件
很差，我说够不错了，如果网上有大把大把的青蛙，那你至少也是一青蛙王子，不，是
一青蛙太子，布丁说你丫是不是在那妹妹前贬低我来着，怎么她现在连短信息都不回我
一个呢，我说你想想，什么叫一夜情啊，就是过了这一夜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你看看我
从不主动给那些上过的女孩打电话，这年头，越会玩越要拽，越拽就越会玩，你丫那
（拔鸟不认人）的神功再回家好好练练，谁是你这辈子最棒的女人啊，学人家贝利老头
的，我靠，永远是下一个你明白不，布丁听完甩我一根烟恭敬的说，每次和你聊聊天就
觉得特自信，其实我也明白了，长的帅有个屁用，不要脸黑了心才是正道我算开悟了，
这孩子来公司不久，是和我同一拨进公司的大头他们那组的，对于专业和泡妞，我都是
他的楷模，别看他平时赖赖叽叽的，还挺有女人缘，财务部那个外号肉丸妹的小胖妞，
自从和他有过一腿后，听说已经开始正式追求他了，连同居的房子都已经租好，就等着
这小子哪天脑子进了水，掉进她劣质的温柔陷阱里了，想到这，我微笑着掐了烟，给
HALEN发了一条短信息-----别又和苦瓜过不去，今天出来陪我吧。
　　
　　吃完饭买单的时候，HALEN笑着对我说，你真的和他太象了，我点上一根烟，恶狠
狠地说，那是，那小子是我的私生子，这事地球人都知道，HALEN摇摇头，说你和他一
样，在女孩面前都特别注意，你刚才是去洗手间漱口去了对吧，他也是，从来都不当着
人的面剔牙，他和你一样喜欢吃辣的，你们俩都是狮子座的，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他失散
多年的哥哥，我心里有点酸楚，转开头装模作样地开始偷窥四周的美女；出门的时候，
我没象平常那样拉着妹妹的手，却象个阿飞一样搂着她的肩膀，在半明半暗的街上，
HALEN转过头，用一种我从没看见过的认真劲问我，你在北京还会呆多久？我漫不经心
的说大概还会呆3年吧，HALEN说那我们做三年的情人好不好，我下个月就和我男朋友结
婚了。
　　
　　对一个人的迷恋就象慢性毒药，刚中招的时候自己浑然不觉，等到自己也有感觉的
时候就没救了，我承认我喜欢HALEN这个奇特的姑娘，她生长在一个三代都是知识分子
的书香门第，哥哥姐姐都在国外，自己在大学也是优等生，从小到大一直是普通人意义
上的好孩子，如果我不是这样认识她，如果我们是在非常正式的场合邂逅，我一定会认
真考虑追求她，甚至和她结个婚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我欣赏着她的清纯，享受着她的
放荡，但有时候我会象个傻瓜一样痛恨我们为什么是这样认识的，我对我在她心里到底
扮演什么角色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我知道，至少现在，我已经有点离不开她了。我们开
始频繁的约会，一个星期至少见三四次，HALEN的汉奸未婚夫好像心里除了升官发财什
么也没有，那家伙乐于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给了我们很多放肆偷情的机会。有一次在
HALEN家里，妹妹一边在我身上缓缓起伏，一边接着那厮的查房晚间电话，我却集中精
力刺激妹妹身上各处敏感部位，看着妹妹脸上奇爽难耐的样子，却十分正经温柔地讲着
电话，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要放声大笑！
　　
　　周末偶尔HALEN会到我的小窝来，她会买一堆菜给我做饭，说让我吃饱了有力气好
好满足她，我说你当我是种猪来喂啊，妹妹说全当养了个性奴，每次她走的时候总会花
两个小时把我的小窝整理得干干净净，害得我很长时间不敢在自己家里随便，我不知道
这种畸形的交往算不算恋爱，但我知道那段时间让我为她奉献一切，包括生命我也不会
有半点犹豫，当然，背着她和别的女孩做爱除外，我不会干那种一边在别的女孩身上发
泄，一边喊她名字那种土得掉渣的破事，也不会在某个夜晚想像着她被那个委琐汉奸压
在身下糟蹋而愤怒莫名或黯然泪下，但，每次我孤独寂寞的时候，第一个想的，是
HALEN，我默默地记住了她依偎在我身边的任何时间和地方。
　　
　　随着HALEN和汉奸的婚期越来越接近，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开始减少，她要结婚的那
几天，我们甚至断了短信息和QQ，那段时间我心情极端糟糕，手里的项目也进展不顺，
手下那帮小哥们轮番想着办法逗我开心，每次我都强颜欢笑给他们个面子，心里反而越
发烦躁。又一个周末，在办公室忙到9点，看看HALEN依然没给我发短信，我无聊的开始
进了SINA的CHATROOM，花了半个小时聊上了一个妹妹，例行公事的套出了对方的电话，
然后厚着脸皮要对方现在就出来陪我，软磨硬泡了好半天，对方终于答应出来见面，问
我在哪里约会，我说还那还罗嗦什么，直接去我家如何，对方说担心看到我没感觉，我
大义凛然地告诉她那样的小妞只怕还没生出来，想玩就别那么多顾忌，对方支支吾吾说
还是先去公众场合见个面为好，我说行吧，你去三里屯南街的生于70年代来找我吧，到
了通电话，说罢挂了电话，起身飞奔下楼，打车直奔三里屯。
　　
　　音乐不咸不淡，啤酒不咸不淡，和小妞聊的话题也不咸不淡，我用尽全力在小妞面
前散发我的色狼野性，从黄色段子，淫秽小游戏到色情算命玩了个遍，她却只是偶尔淡
淡给我一点回应，我终于无计可施了，又不甘心靠手淫过一个周末，眼看要到一点多
了，我已经灌了自己五瓶啤酒，开始不耐烦了，这小妞一副冰山美人样，照以往的经
验，如果真放开了，没准冰山下就埋着一个随时喷发的活火山，无奈今天状态实在太差
劲，我眯缝着眼睛凑到小妞的耳朵边，轻轻的说，走吧，和我回家一起睡觉怎么样，小
妞冷冷一笑说，我还是回家吧，我有点恼火的说你是不是讨厌我你就直说，我靠何必大
家浪费一个美好周末，对得起小弟小妹么，小妞用冰锥一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要
讨厌你我还陪你坐这么久，是你自己放不开，你有心事吧，回家一个人静静比较好，等
心情好了我们再一起出来HIGH，我走了；说罢真的起身就走，我一把拉住她的衣角说，
我是有心事我想XXXX行不行啊，小妞冷静地盯着我说，放手，目光锐利如董存瑞，形象
高大如刘胡兰，震慑得我全身哆嗦，我一甩手，强作潇洒状，挥挥手，便不多看她一
眼。
　　
　　相熟的酒保妹妹不知趣的贴了过来鬼鬼祟祟说，怎么，京东第一色魔今天让谁费了
武功，夜路走多了撞见鬼了吧，我说去去去，还嫌我不够烦哪，给哥哥倒杯冰水解解酒
去，我第一次对自己感到失望，不，简直是绝望，有点分不清是我在玩弄人生还是被人
生玩弄，一口气灌下冰水我站起身来，决定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后天通通加班。一转身
突然发现冰山美人横在我面前，我楞了一下，随即恶毒地在她耳边悄悄说，回家吧没戏
了，落单的傻鸟只剩我一个了，你要想玩3P不好意思和人家说我可以帮你和他们商量，
小妞的眼光死死盯着我，突然叹了一口气说，走吧，今天我陪你，不过今天如果你不行
就别硬撑着做了。我心头一阵狂喜，放肆地搂住冰山美人说，谁说我硬撑了我靠，你以
前最多一晚几次，我负责帮你创造人生新纪录。
　　
　　冰山美人很聪明，看透了我的烦躁和不安，但世界上的男人有一半把上半身和下半
身分的很清楚，我正好属于这种优秀品种，但我不得不承认心情确实影响兴致，但说不
清为什么，那晚我象个从女人那混银子的鸭一样，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努力逞强，以至
于冰山的外壳终于融化，火山的本性彻底在我面前爆发。冰山在我身上忘情起伏，雪白
的身躯已微微泛红，我一边恶作剧地配合着冰山的喘息高唱OH--YE歌，一边想着这口美
味可以想办法发展成一份稍微固定一点的盒饭。事毕我搂着近乎瘫软的冰山问，你不是
觉得我今天状态不好吗，后来怎么又回来了啊，是不是可怜我啊，冰山呢喃着说，其实
今晚我们状态一样啊，我就是想和一个我不讨厌的人呆一起，你不也和我一样么，我试
探着说你不是失恋了要找个慰安男吧，冰山拍打着我的大腿说，那以后我要想这样就找
你，你可不许收我钱啊，我气得肝差点都吐了出来，掐着冰山的胸说你当我职业人士啊
你，对了我给你起了个甜蜜的新名字叫盒饭，以后你就是我的盒饭好不好哈哈，冰山翻
过身象八爪鱼一样缠着我说，那你先签一合同定一年，不然不送的啊！我搂着半梦半醒
的冰山，看着漆黑的窗外，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两个男人共吃一碗盒
饭，做饭那女人怎么才忙得过来呢？
　　
　　在两年前呆过的那家公司，和我最熟的同事老黑曾经向我们宣布过他发现的自然界
又一伟大定律----欲望守恒定律，即欲望维持着一个总和，一个人有性欲的时候，食欲
必然不会旺盛，食欲旺盛的时候，性欲必然衰减，当时老黑兴奋的说这简直可以和能量
守恒定律相提并论，他要申请诺贝尔生物医学奖，那会我嗤之以鼻的说TMD古人早有那
种说法叫保暖思淫欲，我靠，诺贝尔医学奖你还是去多找几个女人来研究研究，万一不
幸被你又发现一女性生理高潮点，我们就凑钱给你交路费让你去申请，说不定就给这个
部位命名成“黑点”，哈哈，那时候你一定名扬四海。老黑已经结婚，在他的各种欲望
里守护着那个平衡，我却在黑暗中，让莫名的思念强烈违反自然规律，星期天的晚上10
点，我躺着不动已经一天一夜了，除了抽烟喝水上厕所，我象个冬眠的动物一样，肚子
在愤然抗议，下身却嗷嗷待哺。冰山是昨天一早走的，临走不但没慰劳我一顿早饭，还
把我冰箱里剩下的最后一盒早餐奶喝掉了，我则昏然去公司加班，在QQ上和从前认识的
妹妹搭话，居然十有八九说不记得我是谁了，也难怪，这段时间我忙着安排自己的工作
以及和HALEN的约会，一上QQ就习惯性的隐身,久而久之,许多只搭过一两次腔的妹妹忘
了我也是正常.
　　
　　正郁闷着突然家里电话响了。抱着一点天真的幻想，我伸手抄起了听筒，心里想，
是HALEN，是HALEN，一定是HALEN！对方没有说话，只有细微的呼吸声。我心里有点
悬，问了一句，是你吗？对方终于说话了，是我---------不是HALEN，居然是冰山。我
问，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的？冰山说昨天走的时候用这个电话给自己拨了个手机。
我说盒饭妹妹，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你怎么知道我又饿了呢？冰山却在电话那头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说我现在来找你好不好。我再傻也能猜到这种情况冰山不是来找我
HAPPY的，但要命的寂寞让我宁可背上一身麻烦也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屋里发呆
了。我说我还没吃饭呢，小姐我们不如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冰山坐在我对面，一言不发，眼眶红肿，面容比昨天肥胖许多。为了活跃气氛，我
装傻地逗她开心说，就算我这么聪明过人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也不值得你感动成这样，
何况你一个电话我就来陪你了，别哭了。冰山头也不抬说，你快吃,我想赶快走。我说
去哪里，冰山说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个没人的地方就好。一句话噎得我只好赶快埋头
吃饭。吃完自己那份，我顺手拿过冰山面前那份，确实是饿了。冰山低着头说，也不知
道你是没心没肺还是强撑着没事。我咽下最后一口说天塌了也得吃饭做爱，咱无论如何
不能违反自然规律吧。
　　
　　一回到家，刚开门，冰山从背后一把死死抱住我说，别开灯。我叹了一口气说，小
姐那麻烦你让我关了门好不好啊。冰山靠在我的肩膀上，开始哭的像个弱智儿童。邻居
是一对老外夫妻，男的出门好奇的看了看。我没好气的用英文告诉他不是家庭暴力，不
用报警，然后随手关上了门。我以为冰山只是想要我当个忠实听众，便温柔地和她说你
说什么我都不会奇怪，也不会告诉别人。冰山搂住我抽泣着说，我第一个想到了你，。
就是因为你现在和我一样，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哭，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和你一起相互
温暖温暖了，别人都只是可怜我罢了，我不要人可怜。我说你这么漂亮，舔你脚丫的傻
瓜一大把一大把的我才不会可怜你的。她没说错,现在的我在状态上确实和她很相象，
但，我是绝对不会哭的，十多年没流眼泪了，也许我的泪腺都萎缩了，而且为了男女之
间的事情默默哭泣，好像也不是我的风格。但寂寞和烦躁在我的心底缓缓堆积，象冰山
这样的妹妹天生有权利找个陌生肩头靠着哭一哭，我呢，我是不是只能去洗手间抱着马
桶倾诉啊！突然想起了HALEN，她现在有没有想起我，她可曾也为我哭泣过，她在我面
前都是那么放荡和快乐，但那背后是不是也隐藏着我看不到的悲哀和伤痛呢！

我抱紧了冰山，我们开始接吻，她的眼泪滑落在我的嘴里。我们开始疯狂地撕扯对
方的衣服，在对方的耳朵边说着自己有多爱对方，在疯狂的做爱中把这辈子所有的爱情
誓言都说了个遍。我们俩都知道这些话都是自己藏在心里最深处的表白，该听到的人没
有听到，但该说的人至少已经说了出来。我象个垂死的人一样用尽全力抱紧了冰山。我
知道，也许过了今晚，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冰山在我的糜烂生涯里闪现了不到50个小时，突然而来，飘然而去，象一场难忘的
梦，不管美梦恶梦，总有醒的一天，梦醒后日子还得接着过下去，对HALEN的思念却象
影子，无论你醒着还是睡着，都静静跟随着我，让我寝食难安。算算日子，后天就是妹
妹大婚的日子了，我们已经有半个月没互通消息了，我坐在楼道里发呆，叼着一根烟，
正胡思乱想着，布丁一头冲了进来，见我大喜，亲热的喊了一句哥后一屁股坐在我身
边，和我请教了一些专业上的问题上后，我觉得这小子应该有话想和我说，我一巴掌拍
在布丁后脖子说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想借钱就说，我靠我这里还有一千知
道到月底你小子又穷了，咱哥俩就半撇如何，布丁说哥我现在不缺银子用，我想告诉你
我，我，我，我说TMD你丫想急死我啊，有什么屁话快说啊，布丁看了看楼道门口，犹
豫着，带着一种及其猥琐的笑容对我小声说，我搬到MARY那和她一起住了，MARY就是那
个财务部外号肉丸妹的小胖妞，言行傻冒兼放荡，传言是国内难得一见的天体爱好者，
是公司所有男同事都想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她有一腿的那种女子，我曾经在公司酒
会上建议布丁约会她午夜裸奔，布丁这小子还是没能逃脱她的温柔陷阱，布丁接着又自
豪地告诉我他这两天肉丸妹被他喂得油光水滑，我仔细看看布丁，胡子倒是刮得铮亮，
但眼窝深陷，面有菜色，本来就少年白的头发又多了无数根，看来已经元气大伤，我正
色拍了拍布丁说，好，为了庆祝你以后能吃上固定盒饭，今晚哥带你去再打一份野食如
何？布丁为难的告诉我最近要攒着交公粮只怕不行改日吧，正说着又有几个同事来楼道
里抽烟，说布丁你丫在这耗什么呢大头找你呢，望着布丁微微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门
后，我顿时觉得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明天就给客户做提案了，下午我的TEAM做项目提案准备演习，公司高层比较关注我
们这次的表现，据说大中华区的某个头也会抽空过来听几分钟，吃过中午饭，我带着一
个小兄弟到会议室把演习的设备准备准备，正忙碌着手机响了，我顺手就要接听突然发
现那是HALEN的号码，几乎当时呼吸就停止了，电话那头妹妹依然调皮的问我想不想
她，我说怎么不想啊，想你都想得我脑积精了，汉奸最近是不是买了两斤伟哥天天在家
满足你啊不然你怎么电话短信QQ一个不见，妹妹说下午四点左右她能跑出来一会，说想
到我公司附近来找我，我算了一下时间，两点提案演习开始，大概一个半小时应该能
完，就告诉妹妹在我们公司对面的中粮广场麦荡劳等，不见不散。挂了电话，我习惯地
用一个标准的牛仔收枪动作收起电话，转头对我那小兄弟说，快点，两点我们要准时开
始。
　　
　　人算不如天算，一会议室的人等到三点，那个高层的大人物也没到，手机联系公司
司机说是飞机晚点路上又堵车，只怕还要一会，我果断一挥手说let’s begin，打开幻
灯就开始做演习。大人物到的时候我已经讲到高潮部分，在其他人恭敬问候这个丰韵犹
存的金发老太时，我不耐烦地悄悄桌子说请大家认真点，我们现在是在实战演习谢谢，
由于急着结束我口若悬河，思维敏捷，结束的时候我的顶头上司带头鼓掌问我今天怎么
发挥超常，我非常认真的说我爱的女人在祈祷我呢。一路我边狂奔边拨通HALEN的手
机，告诉她出了点以外状况我刚完事，一分钟后就在麦当劳出现，说罢，一步蹦下6级
楼梯，象风一般冲出了写字楼大门。
　　
　　麦当劳门口，妹妹一边躲闪着落在脸上雨点般的亲吻，一边对我说咱们快走吧，我
一会还得回去呢。在出租车上，我注意到HALEN手里的塑料袋里装的好像是菜，便一把
搂住她的肩膀，悄悄的问她是不是借口出来买菜和我约会，妹妹说是啊那你以后要结婚
了也可以借口买烟出来和我约会啊，长久的想念让我对妹妹反而有点陌生，我没有象往
日那样在出租车上对她动手动脚，HALEN捧着我的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瘦了，我说你
没了消息我最近夜夜新郎，体力都有点透支了怎么能不瘦，妹妹象头小母狼一口咬在我
脖子上说以后不许勾引别的女人，要都攒着给我，我摸摸脖子说如果什么时候我特想要
了你又出不来怎么办，HALEN调皮的眨眨眼睛说，那我就拍张裸照供你手淫专用。
　　
　　一进家门妹妹便说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做饭，我腆着脸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还做什么饭
啊，妹妹说讨厌快去不然我生气了啊，说罢连推带哄把我赶进了洗手间。洗完澡我饶有
兴致的开始在专心操劳的HALEN背后开始慢慢解除她身上的衣物，HALEN头也不回说你怎
么还和小孩一样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等会我走了你把房间收拾一下，下次再看见这么
脏乱差我就不理你了，我说怕什么，反正有你给我收拾呢，妹妹说讨厌你没看我忙着
吗，边说还边用动作配合我，我坏笑着一边在她耳边告诉她这段时间我她想得右手都磨
出了老茧，一边解除了妹妹身上最后一块布。
　　
　　菜是炒不成了，半个多月没在一起，我们的默契却一点也没变，HALEN娇喘着在我
耳边悄悄说别把她头发弄乱了，这样倒让我更疯狂了，筋疲力尽后HALEN抱着我告诉我
她去把菜做了，我说没事等你走了我自己来，妹妹幽幽叹了一口起说，我就是想在结婚
前给你做上一顿饭，我说那以后你不给我做饭么，HALEN说那是以后的事情，说罢套了
我一件大大的T-SHIRT起身去了厨房，我呆呆地点了一根事后烟，听着厨房里锅铲欢快
地亲吻，默默地计算着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HALEN没时间陪我吃她亲手做的菜了，我坚持送她到楼下打车，妹妹问我她头发乱
了没有，身上有没有油烟味，我借机抱住她一阵乱啃然后肯定地说除了我的味道你身上
没一点油烟味，妹妹紧紧抱着我说有时候真心疼你呢，我拉着她的手说那你在我这留一
个记号吧，然后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脖子右侧，HALEN一把抱住我的头，在我指定的位置
上嘬了一个大大的红印，我摸着脖子上的印记说如果在这个印记消失前我见不到你就去
你家楼下等着强奸你，妹妹叹了一口气说忙完了这段时间就好多了，我突然冒出一个奇
怪想法说妹妹不如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好不好，你放心我不会捣乱的，我就是想看看汉奸
是一什么鸟人，妹妹说你真要去，我冷静的点了点头，说我就是想看看汉奸，还有你当
新娘是什么样子，你看我象是那种做SB事的神经病么，HALEN笑着说那好吧我给你打电
话正式邀请你，我知道那种抢亲闹婚的事你干不出来，因为，你不敢。
　　
　　和我相熟的电梯女司机看我西装笔挺，皮鞋铮亮，头发也重新挑染了一遍，好奇的
问我今天是不是去相亲，我说你又猜错了我是去看话剧，女司机吃吃笑着说你们文化人
看个戏都要穿成这样，我正色道那是，人家演个戏容易吗，我这是对演员的一种尊重。
昨天的提案异常成功，估计下个月公司就能正式签约，在回公司的车上，我的顶头上
司，一条香港老汉告诉我如果签约成功，我将升职做他的副手，我说我靠你又在害我
了，谁不知道到了那个看起来已经属于公司上层的级别就没有加班补助了，加的那点薪
水还不够我打车费呢，老头拍拍我的肩膀说年轻人走一步要看三步，等你坐到我这个位
置，那好处可不是什么补助不补助的了，想长远一点嘛，没有现在的失去怎么会有以后
的得到呢，我漠然望着车窗外心想我真正将要失去的可能永远都拿不回来了。
　　
　　HALEN和汉奸的婚礼在一个高档社区的会所举行，汉奸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群假冒
伪劣的基督教徒冒充神甫，我到的时候那帮家伙正稀稀拉拉地唱着圣歌，我在接待处扔
下精心准备的装满100张一元钞票的红包，签下我的英文名，就一头扎到人堆里一块看
热闹去了。突然间音乐高声响起，大堆的人开始鼓掌，新郎新娘从休息室出来了，可能
是化妆了，汉奸比照片上好看多了，唇红齿白的，可惜个头太锉，肚腩也不小，如果
180的个头配他那个方面大耳倒是不错，妹妹依在他旁边，一副终生有所托的幸福相，
雪白的鱼尾婚纱衬着粉嫩的小脸，看的我心里一阵紧缩，盗版神甫开始标准的基督婚礼
仪式了，我抓住身边一个丑妞问新郎是不是基督徒，丑妞热情地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估
计是时下流行基督教的婚礼仪式，图个新鲜；盗版神甫开始背公式一样的发问，我的感
觉是在拍一部低成本的港片，每次汉奸堆满笑容故作优雅的回答--我愿意--的时候，我
就恶毒地小声说一句--才怪，但我每次看到妹妹快乐清脆地回答--我愿意--的时候，都
觉得眼眶里有什么东西不听话地往外涌，她说多一次，我就感觉她离我远了一公里，我
高估了我的承受能力，TMD汉奸这孙子为什么要把这场婚礼搞成伪神圣风格，如果是一
大堆人大吃大喝的纯恶俗中国式婚礼，说不定我会好过得多了！
　　
　　盗版神甫的表演落幕了，汉奸挽着HALEN走过看起来象廉价化纤制作的红地毯，开
始向众人摆POSE，我眼疾手快，抢过一个大号的泡沫喷筒开始发难，我对准了汉奸的大
方脸用力按下了喷发键，顿时泡沫共花瓣齐飞，气球伴尖叫同响，汉奸被喷得象个肯德
鸡门口的雕像，还高兴地张开满口黄牙的大嘴呵呵大笑，我瞅准时机，潜得离新郎只有
两米，对准他发射了最后一泡，看着汉奸满嘴泡沫苦不堪言的鸟样，我快活地象个刚欺
负完邻居家京巴的小学生，火力太猛，HALEN赶紧抛花球以图脱困，一堆傻妞嘻嘻哈哈
抢花球时，那个丑妞在我身后鬼鬼祟祟地问，你是新娘那边的吧，我头也不回说你怎么
知道的，丑妞娇羞无限地说，看你对新郎下手那么狠，白痴也能猜到了！
　　
　　着盛满甜食和三文鱼的盘子，搀和着一股酸酸的味道，我卑劣地想着把我那100块
的红包吃回来，侍者小姐端着几杯水过来了，问我要不要什么喝的，我满嘴食物含含糊
糊的问有没有XO，小姐抱歉地说对不起只有红酒，我问是什么牌子的，小姐说是龙徽，
我问多少钱一瓶，小姐终于不耐烦地说先生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你应该问宴会的主人，
看着小姐坚定地走开，我对刚走过来的那个丑妞说，什么和什么嘛，这么隆重的婚礼怎
么连XO也没有啊，新郎也太抠了吧，丑妞问我是HALEN什么朋友，说以前完全没看见过
我，我警觉的问，你是------，丑妞说我是她的大学同学，看那边四个还有我和
HALEN，当初是一个寝室的，我远远看了看那几个小姑娘，好像都挺困难的，顿时心
想，天，HALEN不会整过容吧，回头笑咪咪地说，我是HALEN华尔街语言学校的同学啊，
丑妞失望地说---------哦，闭上了嘴。
　　
　　HALEN和汉奸开始向众宾客敬酒了，眼看就要走到我这边了，我赶快吞下嘴里最后
一块蛋糕，顺手从侍者小妹的手里拿过一杯红酒，满脸微笑走上前去。妹妹和我真是默
契，我端酒非常江湖地对HALEN说，妹妹，怎么这么早就婚了，搞得我们一点想头也没
有了，汉奸好像没发觉刚才害他满嘴泡沫的就是我，HALEN介绍我说，这是我华尔街的
师兄，汉奸客气的问我在什么行业发展，我假装谦虚说什么发展啊我就原来是在SHIT
混，见他有点弱智的不解，我又补充那是上海IT的意思，接着又说现在来北京了，北京
人傻钱多，好骗，你看你就骗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汉奸尴尬地说过奖过奖，我说别
谦虚嘛，好好做人，做人难啊，周围的人哈哈大笑，汉奸扶了扶眼镜，故做宽容地拉了
HALEN就走，妹妹回头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则举杯，努努嘴做了个小小飞
吻。
　　
　　丑妞在一边拉拉我的手说，师兄你是不是想泡HALEN啊，我横了她一眼说废话，你
要是男的你会不想啊，那么漂亮的妞，丑妞却向其他四个妹妹喊，喂，你们过来，看他
象不象刘川峰，几个无聊妹妹呼啦围了过来，象观赏马戏团的大猩猩一样把我打量了个
遍，我说哎你们看什么看啊，说我象谁啊？丑妞说你不知道啊，你很象HALEN在学校的
男朋友啊，喂你是不是贵阳人啊，你是不是姓刘啊，我的头嗡的一声开始大了，恶狠狠
地说别再说我象谁谁谁，再说我就把你们几个绑起来先奸后杀！几个丑妹妹一起惊叹，
看，跟刘川峰一样不要脸哎！
　　
　　HALEN的婚礼结束已经一个星期了，这期间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却频繁地通着短
信息。我带着弟兄们开始准备手里CASE的第二次提案，有几次我要求和妹妹约会，她说
汉奸请了一个星期的婚假陪她，最近确实不大方便。我开始叫HALEN盒饭妹妹，她也给
我起了个绰号叫二爷，我说你包二爷也不发生活费，她却说她还能给我做饭我还想怎么
样。我曾经小心翼翼地问起那个叫刘川峰的家伙，HALEN好像不愿多谈，只告诉我她和
那小子谈了两年恋爱，处女之身就毁在那家伙手里。最后一次谈起他，妹妹给我回的短
信息说，你不如他，你没他玩得起。我接到这条短信后发了半天呆，然后决定起身去洗
手间好好照照镜子……
　　
　　远在上海的大学死党老裴要结婚了。电话里他告诉我红包可以一个子不要我的，但
如果到时候我人没出现，我俩的交情就完了。老裴的媳妇也是我们校友，比我们低两
级，当初老裴泡她的时候我跑前跑后没少出力。那时候我基本还是个清纯小孩，不知不
觉毕业就7年了，纯情岁月的回忆已经象过时的衣服一样被我远离，只是在偶尔怀旧的
时候拿出来翻看一下，最终可能被彻底丢进垃圾堆里。上次见老裴他还愤愤不平地抱怨
起媳妇现在又懒又馋又丑，还没到年纪就成黄脸婆了，并提起过同一公司对他崇拜得五
体投地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最后还是跑不出这个黄脸婆的手心。想到这儿我有点幸灾
乐祸，马上慷慨激昂地答应老裴到时候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出现。
　　
　　第二次提案的前一天我们干了一个通宵，我盯紧了提案内容的每一个细节，小弟们
也鼓足了最后一把力气检查和完善我们要提交的每一个文件。凌晨六点我觉得全部OK
后，我召集手下所有兄弟，在会议室里开了一个会，告诉他们如果这个客户拿下了，我
会和高层争取我们这个组全体加薪。弟兄们全都眯缝着熬夜熬出来的兔子眼高呼支持老
大，搞得前来打扫卫生的阿姨还以为会议室出了人命。鼓舞完毕，我说全部回家洗澡换
衣服，中午12点在公司集合。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接到了HALEN的一条短信息，说她现
在想我了，让我起床后给她回电话，我睡意全消，立刻回短信息问她现在说话方便么？
瞬间妹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告诉我汉奸赶早班飞机去了上海，办完事从上海直接飞日
本公干，要走十多天。我色迷眯地说那我们晚上可以见面了？HALEN说月亮从西边出来
了你今天这么早就赶车上班了。我说小姐我这是下班回家，电话那头HALEN用毫无商量
的口气说，那你等我，我现在就过来！
　　
　　也许是在想下午的提案，在床上我搂着妹妹没象以前一样耍流氓。妹妹撅着嘴问我
是不是嫌弃她是已婚妇女了，我说哪能，我下午有大事要节省一点体力和精力。妹妹笑
着说没看见过你这种还能干正事的混混，我说没办法我要吃饭过生活啊，这就叫人在江
湖，身不由己。妹妹问要她没嫁，我能不能为她放弃事业，我说你都嫁了现在还问我做
什么。妹妹一边掐我一边蛮横地说就是要问你快说啊。我一把搂住妹妹故作深情地模仿
台剧对白说：要真是那个样子豁，除了把把马马，我审磨都可以为你放弃哦。妹妹看着
我的眼睛说我是正经问你的，你也要正经回答我。
　　
　　我收起坏笑，看着妹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要真那样，除了爹妈，为你我
可以什么都不要！
　　初秋是北京最值得呆在户外的天气。下午的提案结束后，由于兴奋我完全忘记了已
经36小时没合眼了，HALEN在我提案的时候一直在东方广场等我。完事后大佬们先走一
步，我说我要请小弟们一起吃PIZZA HUT犒劳他们，妹妹躲得远远确认布丁没在我这一
堆人里后欢快地和我们会合了。
　　
　　众位小弟看着HALEN，嘴里恭敬的叫着嫂子，心里馋涎欲滴。我的小虚荣又一次因
为妹妹的漂亮可人而勃起了。听着小弟们七嘴八舌要求公司下次聚会时我带HALEN来，
我正色道，你们这群混球，是不是想撬我墙角，警告你们不许回公司胡说八道。吃东西
的时候这帮混蛋不停向HALEN造谣说我和公司50％的女同事有过一腿以后千万管紧点之
类的屁话，妹妹娇羞无限说没关系，让我发现一次我就报复他十次！小弟们纷纷表态说
自己愿意帮嫂子教训大哥云云，我恶狠狠地擦掉妹妹嘴角的沙拉酱，说别笑了，再笑嘴
巴撑大了晚上口感就不对了。
　　
　　散伙后我们在王府井挽着手晃悠。我问HALEN为什么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象
那个姓刘的混球？HALEN说刚开始是，现在不是了，我在她心里已经占了一个自己的位
置了。我问有多大？妹妹说左心房都留出来给你住怎么样。我说那汉奸有多少位置，妹
妹笑言他不过在外头打个地铺罢了。我说好啊，还有谁和我抢地方啊，那个姓刘的住哪
呢？HALEN说他啊，他不住这儿，只不过有时候来串串门，而且来的越来越少了，总有
一天，他再也不会来了。我说那是你赶人家走呢，还是人家自己不愿意再来了呢。妹妹
拉着我的手，眼睛看着地面，漫不经心地说那有什么区别么，反正以后他不会再留在那
儿了。我转身抱紧了妹妹，吻着她的额头，却说不出什么可以表达自己的话，最后只好
生生地学着夕阳武士的口吻说：怨只怨相逢恨晚，造化弄人哪！
　　
　　妹妹说有时候真想狠下心来不再见我了，但总也忍不住，说我太可怜了。我说我快
乐的很有什么可怜的？妹妹说我一个人在北京，住的地方虽然什么都有还是象个民工的
家，而且吃饭饱一顿饿一顿的想想就心酸。我说在北京混的外地男孩大多这样。妹妹说
那人家大多有个女朋友照顾啊你没有，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正经的女朋友得了。我说别
是你那同宿舍的几个，要我和那样的上床我得用先喝二两小酒再关了灯我累不累啊。
HALEN说你就是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能玩到什么时候去。我说我愿意，三十岁之前有
你就够了，三十后买一听话的村姑娶了在家洗碗做饭带孩子，我早计划好了不用你操
心。妹妹问那以后我老了丑了你还愿意和我见么，我叹口气说小妞们怎么总爱听好听的
呢，你想想现在咱们这么好我可能说不见么，你要真想知道就等你老了丑了再说嘛。
HALEN撅撅嘴说你这个坏蛋，连句好听话都不愿意说给我听，我就是现在没嫁也不嫁给
你。我赶快搂紧了妹妹说你就算做变性手术了我也和你一块同性恋还不行吗！
　　
　　我说这两天我可能要请假去上海参加朋友婚礼，妹妹扯着我的衣领说那你带我去
吧。我说你不怕汉奸晚上查房啊，妹妹说我就告诉他我郁闷着呢报一旅行团出去玩。我
突然觉得半黑的街道也洒满了阳光，一把扛起了HALEN，也不顾妹妹在我的肩膀上乱叫
乱捶，学着河南话大声喊着：这小妞中，带上海去能卖一高价！
　　
　　妹妹说汉奸在机场有熟人，而且坐飞机会有纪录，所以我们买了火车票，这是我第
一次享受软卧，而且是两人一间的，关上门就是纯粹的二人世界，HALEN有点不好意思
地说我们是不是等熄灯了再把门关上啊，我说对你想得太对了，最好这火车上也有汉奸
的熟人，而且还能看见咱们在这里腻，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和汉奸矛盾公开化了，妹妹
一听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亲手把门关上了。
　　
　　火车一离开北京站妹妹就钻到我怀里，捏着我的鼻子问我是不是早想好了要干坏事
才故意买软卧车票的，我说天地良心硬卧早卖完了，妹妹笑着说那我们今天老老实实睡
觉反正你也不想，我说那不成，老天都逼我们干坏事，天注定的知道么，今天我们要老
实了那是逆天行事，说不定火车就越轨出事，为了一车人的幸福生活，我们今天一定要
努力做爱，还要超水平发挥，话虽如此，没熄灯之前我们还真没安全感，妹妹软软地倒
在我怀里问我和她做爱会不会有一天腻味了，我说咱们在一起难道只有做爱不能干点什
么别的事情么，妹妹说那还有什么可以做啊你一见我就扒我衣服，我说不如回来后我们
一起练习英文，这样我们在一起还能有点正经事情做好不好，妹妹轻轻捏着我的耳朵说
我要你有空陪我逛街，以后我要上班了我要你送我回家，我抚摸着妹妹的头发说幸好你
不是我妹妹，不然我一定会乱伦的。
　　
　　也许是紧张之后的强烈放松感，我居然睡着了，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妹妹一
边亲我一边说看我睡觉的样子就不忍心骚扰我，我说欢迎来搞，不给搞费，HALEN一边
剥着我的衣服一边说好久没给我留记号了，我说明天要见一堆同学你就别让我丢人了，
妹妹说不行我得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不由分说又在我脖子右侧嘬了一个印记，我一翻
身把妹妹压在身下说，那我也要给你留个记号，妹妹一边配合着我一边嘻嘻哈哈说不
要，你想害死我啊，我调笑说汉奸没发现你丹田的皮肤比别处好很多啊，那就是我的记
号哈哈，妹妹小声喘息着说你太坏了，我突然停下，正色道，那我现在改邪归正好不
好，妹妹用力捶打着我说你讨厌呀你；一直闹到天亮我们都没再睡觉，走出上海站的时
候，妹妹说，回去我们还买软卧好不好。
　　
　　老裴的婚礼庸俗无比而且毫无创意，我们一帮大学同学把他们两个折腾地恐怕是没
有体力圆房了，不过这年头新婚之夜哪还有人干那事的，留点力气都是进了洞房就数红
包去了，闹到晚上，老裴和他媳妇都累得够呛，当年大学几个要好的兄弟提议我们几个
去找酒吧坐坐继续叙旧，当下分批打车去了新天地．
　　
　　上海的晚上比北京多了些妩媚，却少了点自在，我们在一个露天的座位围坐着。仔
细算算，多年一直没传出有女朋友消息的人就剩我了。大家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我和
HALEN身上，当年的班花说想不到小弟弟也长大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我笑说谁叫你当
年一门心思跟管理系那个SB混不搭理我，要不现在也不用发感慨了。班花用老大姐的口
气对HALEN说，他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原来上学的时候就是牙尖嘴利心肠软，你和他
一起肯定没少受气，不过他肯定对你特好。旁边的人也七嘴八舌说这家伙虽然粗心点，
但很讲义气的，对女孩也特专一。我想我这几年变了很多，搞得原来的兄弟们都不认识
我了，他们对我的评论还停留在7年前。偷偷瞥了HALEN一眼，妹妹倒是对那些哥哥姐姐
说我的好话照单全收，脸上那美劲好像和说她自己一样，我突然想起自从冰山以后我很
就没泡妹妹了，是不是潜意识里已经认为和除了HALEN以外的女子发生关系就算背叛了
呢。和班花姐姐拼命想抓住自己迟早消失的青春一样，我也在拼命抓住这段看起来有点
可笑的所谓爱情，这个晚上，我开始真正害怕，害怕失去HALEN的那一天的到来，尽管
我早有思想准备。
　　
　　哥哥姐姐们问我们什么时候办喜事，我说我们早秘密结婚了就是怕花钱请客。妹妹
又说现在感情都破裂了快离了。当年同一宿舍的大刚说一看你们就老夫老妻了，配合这
么默契，同居N年了吧。妹妹纠正说我们是半同居，说我还没过试用期呢。我反驳说别
忘了现在人才流动是双向选择，我还考虑要不要继续干下去呢。妹妹当众人面就狠狠咬
了我一口说别忘了现在经济不景，,换一工作没那么容易。我一边惨叫一边回嘴说你也
别忘了请新员工成本高过发掘老员工剩余价值。我们两个活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说好久
没这么开心了，我却暗暗难过着只怕是永远也没有转正的一天了。
　　
　　妹妹突然开始用英文和我大声讲话了。我不耐烦说知道你英文好但一堆中国人呢别
卖了。妹妹轻佻地把嘴凑到我耳朵边小声说：看我对面刚坐下那几个穿西服的小日本，
小心点别让他们看出来了，那是我老公公司的同事，我结婚的时候也在的，他们看我
呢，对我放肆点，别太露痕迹。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地伸手去勾妹妹的下巴，
尽量开始装出猥琐的淫笑，妹妹开始和我夸张的调情，然后用英文告诉我让我装出赶她
走的样子。由于紧张，我听了几遍才听出妹妹的意思，于是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妹妹
夸张的站起来，散发着我从没在她身上见过的一种风骚劲向那几个人走去，我冷眼旁观
着妹妹用英文和那几个小日本搭腔，和哥哥姐姐们解释说她碰到几个客户了，大家纷纷
说不错不错她一定在大公司做吧在上海还有客户。我说她是咨询公司的全国都有客户
呢，我们继续聊别管她。
我心烦意乱，大家聊的字一个也没往耳朵里听，再看HALEN已经消失了，那几个小
日本也自顾喝酒聊天不再注意我们这一桌了。想着万一出了状况妹妹怎么办，她结婚还
不到半个月啊，想着想着手机短信来了，我偷偷一看是妹妹的，说先回酒店了，让我一
定要晚点再走，越晚越好。我又帮妹妹圆谎说她不想让客户看见她玩得很晚先闪了，大
家感慨着说在大公司也不容易啊，顾全职业形象连自由都没了，我说那是那是咱们接着
玩咱们的。如坐针毡的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累了说先撤吧以后有机会再聚，我赶
快打了一辆车往酒店赶，在路上迫不及待给妹妹拨了一个电话问情况到底怎么样。妹妹
在电话那头说怎么样我装高级妓女象不象啊，他们都说我象极了他们认识的一位女士，
还对我比比划划做比较呢。我问最后呢，妹妹说最后他们说我比他们认识那位更漂亮
啊。我说废话我问你最后你怎么打发他们的，妹妹得意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日本抠
门，开一天价就吓着他们了，连电话都不敢给我发。我松了一口气说宝贝你吓着我了，
好好洗干净了等着我，妹妹说不嘛不嘛，我要你回来陪我洗鸳鸯浴！
　　
　　出租车带着我和HALEN把北京站甩在了身后，妹妹在我的臂弯里闭上了眼睛，这两
天我们白天在酒店睡觉，一入夜便在上海各种夜场晃悠，生物钟已然彻底错乱，我还
好，HALEN是累得够呛，我说反正今天我公司肯定一大堆事情，不如你回家好好休息
先。
　　
　　妹妹一进门就说，你也好累，我先做点东西给你吃，你躺一小会，喂食了我叫你，
说罢自顾去了厨房。我歪在沙发上，仔细看了看客厅正当中挂着的妹妹和汉奸的婚纱
照，便冲厨房喊着，去哪家照的廉价货色啊，你看你看，你老公牙上还有一韭菜叶呢，
你看这化妆的一点也不专业，裤带把腰上的赘肉都勒出来了；妹妹在厨房喊着，呸，你
看着难受就别那么多废话，要和你照啊，我就收起来免得丢人！看着我饿鬼样地大口吞
食着鸡蛋方便面，妹妹不停打我的手说慢点慢点没人和你抢，你这样胃能好么，我说什
么嘛，我这是减少无谓的时间浪费，多点时间和你那个行不行啊！出门的时候，妹妹抱
着我，咬着我的耳垂轻轻说，亲爱的你不管怎么忙也要想着我，我心头一震，HALEN是
第一次叫我--亲爱的--，我想说点什么，但喉咙一阵堵的慌，最后只是轻轻在妹妹的小
脸上亲了一下。
　　
　　一进公司，前台就和我说我老板要我来了就直接去找他，我一边想是不是真要给我
升职了，一边敲门进了香港老头的办公室。老头满脸严肃看着我说你坐下，然后亲手把
门关上，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我一看情形估计升职多半是泡汤了，便拍拍老头肩膀
说，老大你也别安慰我，反正我本来也不想坐那个火山口，无所谓的事情了，考评时你
给我和我TEAM其他小弟加点薪水我们就很满足了，到时候弟兄们凑钱给你找一小姐。老
头没笑，而是顺手从桌子上拿来一份传真递给我，我接来一看，是上海总公司发来有关
我升职的通知，我一头雾水，看着老头严肃的脸，有点摸不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老头
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给你个建议，你要不要听，我说老大，你有什么事就直接
点，你也知道我智商在80以下，老头看了看周围，小声说，你想不想坐我这个位置？我
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了问题，一转念马上回答，做梦都想啦，但我希望是你提了总经
理给我升的，老头放声大笑，说我招你进来就没看错过你，确实是这样，我说好像公司
还没连升两级的，尤其是对我们内地员工，老头压低了声音说，我好像没说过是这家公
司吧，我希望你现在该怎么样还怎么样，40天后你要想办法带你的整个TEAM和我一起去
XXXX，我一听差点把心从嗓子眼里吓出来，XXXX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平时在专
业刊物上两家公司经常找传媒界的枪手互相诋毁，但说实话，我认为我们的业务部门远
远不如人家，但技术部门是无可争议的业界第一，真没想到，我这样的小混混也还有被
挖角的一天，老头说，要保守秘密，对你的TEAM用点手段，这个不用我教你吧，我说没
问题，这可是大事，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具体方法，老头又说，下个月我就离开这
家公司，你过10天就可以递辞职报告了，我说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了，有空一起咖啡共
和国坐坐。
　　
　　我马上去了楼道给HALEN打手机告诉她这个消息，妹妹比我还要高兴，说我知道你
一定很棒的，今天晚上我们庆祝庆祝好不好，我说那当然了，你要怎么奖励我啊我这么
棒，妹妹在电话那头想了好半天，说，那我们去酒吧好不好，我要喝70年代的特饮，我
说没问题宝贝，今天你喝十杯我都不心疼，好了去休息吧，等等亲一个，怎么声这么小
和蚊子叮似的，大点声！！
　　
　　仔细想想，不是周末我还真很少去酒吧；今天我们两都喝了不少，出了酒吧门，妹
妹都有点走不动了，当街就搂着我不放了，我还稍微有点清醒，轻轻推了推妹妹说我们
站旁边去吧，别挡了道，妹妹的头顶着我的胸口使劲摇晃，一声不吱地把我抱得更紧
了。黑暗中我觉得我胸口的衣服湿透了----妹妹在哭，我捧起她的头，轻轻吻着她的脸
颊，一点一点吞下她的眼泪。妹妹问我如果有一天她真从我生活里消失了，我还会想她
吗，我温柔地告诉她我的左心房和左心室都给你留着呢，一室一厅免你房租，不管你去
哪里都给你空着，永远不让别人再住好不好，妹妹的眼泪象从破裂动脉里留出的鲜血，
大片大片，温温的留在我的脸上，脖子上，肩膀上，我已经说不出什么可以安慰我们双
方的话了，妹妹踮起脚，把嘴巴凑到我耳朵边，用足可以震聋我的声音喊了一句----
我，爱，你，爱，你，爱，你，爱你就是爱，你！！
　　
　　熟睡的妹妹在夜色里可爱异常，紧紧抱着我好像怕我就此人间蒸发，细长的眼睫毛
一眨一眨，也不知在做什么梦；烟灰缸里估计有二十多个烟蒂了，我又点了一根，双眼
毫无焦点地直视着黑暗的前方，想着我和HALEN会以什么方式结束呢，是越来越淡，慢
慢不相往来，还是最终有一人痛下决心不见另外一人了呢，或者是有一天双方都失去激
情，她决定老老实实过日子，我决定正经找个可以结婚的女朋友呢？有人说过有压力的
爱情容易让人迷失，压力消失的时候便是爱情终结的时候，如果，妹妹真能离开汉奸，
我们还能继续下去么，我的思绪象一团开锅的浆糊，越搅和越糊涂，最后我好像记得我
有个荒谬的念头----------如果我死了，有可能就是妹妹这辈子最爱的人了，想想，当
你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还有几个女人会一想起你仍能哭泣呢！
　　
　　这天晚上我不断做些奇怪的梦，一会是我裸体去了公司上班，妹妹成了我的同事，
居然举报说我有神经病，警察穿着妹妹婚礼上汉奸穿的那种白西服来找我谈心，让我别
再影响他人的生活了，不然就把我关到北京海洋馆去，一会我又和妹妹在等飞机，但机
场改到了长安街上，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大巴改装的飞机，妹妹和我为了乘不乘这破飞机
大吵特吵，浑浑噩噩过了一晚上，我终于沉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看钟，还不到八
点，妹妹不在身边，听听厨房的动静，妹妹又在准备早饭了。
　　
　　我吃着妹妹做的稀饭和烤面包，妹妹把我的脏衣服一件件收拾起来，丢进洗衣机，
一边埋怨着你怎么总也不学着照顾自己啊，也就是我，换了别人，进门看你这样子，谁
愿意和一民工做那事啊，吃完饭，妹妹从手包里拿出一根新领带帮我系上，说昨天光顾
着喝酒玩乐，忘了把礼物给我了，又说你以后就是高级白领了，别老是吊儿郎当的，注
意点形象；我一边抱着妹妹吃她的豆腐，一边说你眼光太差，该等等我看我是一只多有
后劲的潜力股啊，以后肯定不比汉奸差，那么早嫁了该后悔了吧，妹妹把领带的结推到
我的领子下，幽幽地说，我真怕你到时候嫌我甩都甩不掉啊！！
　　
　　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室，我的坐位却换到了窗户旁边，办公桌也比原来大了一倍，最
理想的是，所有的人都很困难看到我的电脑屏幕，这让我很方便的在上班时间可以干点
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我现在更多的把时间用在发呆上，反正现在手里也没有新的工作。
香港老汉神秘消失，公司同事对此议论纷纷，甚至有传言是我升得太快把他挤走，对此
我从不表态，继续保持装傻状态，大老板找我谈了一次话，大概的意思是说香港老汉由
于家庭原因辞职了，他的工作暂时由我顶替，而且在下一个财务年度开始前不打算替我
找一个顶头上司，最后，大老板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整个大中华区都知道你了，你要好
好表现，公司正在实行高级管理层本土化，机会很多啊，我一边点头一边想着我的辞职
报告该写个什么理由！
　　
　　吃过中午饭，我悠闲地望着窗外，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正盘算着晚上和HALEN去
哪里活动，手机响了，我看一眼号码，不熟悉，随手接听了，对方却没一点声音，我大
声喊了几句喂喂，结果对方挂断了，我操起桌上的座机打了过去，接听的声音有点熟
悉，我说你是哪位找我做什么？对方想了一会说你认识HALEN吧，那时，我的脉搏肯定
停止了，我听出来了那是汉奸的声音，我强做镇静回到说当然认识还很熟呢，你哪位？
汉奸说我想见你和你谈谈，我说咱们有什么好谈的，没那个必要吧！汉奸说我是HALEN
丈夫，必须和你谈谈，我心一横，装酷说那好时间地点你定，汉奸说那就今天晚上7
点，丰联楼下星巴克见，我说行反正你认识我到时候见吧，汉奸惊讶地说，我认识你？
我没搭理他，迅速挂了机，想了想，马上给妹妹发了一条短信------好玩，你老公居然
要和我谈谈，我想这条短信足以告诉妹妹事情的严重性让她做好准备了，过了一会，妹
妹回了一个短信----他不应该知道你电话的，你就是我师兄！！！师兄！！！过了一
会，妹妹又发来短信----他没告诉我他回了北京，我给妹妹回的短信是----抗拒从严，
回家过年，请组织放心！！
　　
　　可能是心里不踏实，我和妹妹在这么需要商量的情况下都没通一个电话，我们用短
信定下了攻守同盟，把事情的恶化程度分了几个等级，并分别商量好了各个等级的应对
方案和口供，我问妹妹如果是最坏情况怎么办，妹妹说那你明早到我楼下给我收尸，我
说要那样不如你跟我吧，妹妹给我回的最后一个短信是----把你自己摘干净，放心他不
会对我怎么样的！
　　
　　担心受怕了一下午，我有点麻木了，想想能有什么呢，无非是痛骂，理论，最不济
就在星巴克玩单挑，谁怕谁啊我靠，我先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穿上了运动服和跑鞋，想
了想，又抄了一根铝合金的短棍别在后腰，照照镜子对自己说，终于可以为一个女人打
一场架了！等我付钱给出租车司机时，看到汉奸已经在门口频频看表了，下车我径直走
过去说你找我我来了，汉奸看是我，扶了扶眼镜说我猜的就是你，我说要谈快点谈我还
有约会呢，汉奸说我们坐下谈吧放心我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坐下后我冷眼看着汉奸
买了两杯咖啡过来，开始掏出手机给一个冷淡很久的妹妹发短信，以表示我的不耐烦和
漫不经心。汉奸在对面很有礼貌地说，你和我太太实在是太近了，我今天找你，是希望
你离一个已婚的女人远一点！
　　
　　我斜着眼睛冷冷对汉奸说你没和HALEN结婚前我是对她有点兴趣，她嫁了你之后我
早转移目标了，别以为你老婆万人迷了。汉奸喝了一口咖啡，平静地说，我找你，不是
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你也不用急，你先看看这个吧，说罢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卷纸递给
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上个月HALEN的手机通话清单，上面打进打出的号码几乎有一半
都是我的，我心头一紧，差点全线崩溃，真不知道这个变态的小日本走狗还知道些什
么，我心说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软，一软就害两个人，我马上抬头做轻蔑状看着汉奸说，
这算什么，我和你老婆关系好，天天通个电话问候问候不行么？汉奸扶了扶眼镜，狞笑
着说问题是她已经和我结婚了，你们这种不正常的，如果还算是什么狗屁友谊就该彻底
结束了，我冷笑说她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她有交朋友的自由，也能判断朋友的好
坏，你操这么多心那不如休了她算，还能便宜便宜象我这样更适合她的男人哈哈。冷不
丁半杯咖啡泼在我脸上，汉奸站起身来说，今天我不是来听你教训我的，我是来警告你
的，小子，以后别再碰我太太。我微笑舔舔嘴角说下次拜托买杯贵点的来泼我，别那么
没出息拿最便宜的当日咖啡来泼，看汉奸的国字脸快气得变成三角脸，我也不多说，转
身就出了星巴克。
　　
　　出门我给妹妹发了几条短信息，告诉她大概的情况，妹妹一条都没回，我估计她应
该作好心理准备了，当下叹了一口气，心说这真是一个乱七八糟的九月啊！不过看来情
况还不算太恶劣，汉奸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之间有更多的什么，不过天下好像也没这样憨
厚的人了，如今每个人碰到这事，只会往多了想，还不知道HALEN会受到什么样的盘问
呢，我突发奇想，不如到她们家门口晃悠晃悠，听听动静，我实在是很担心妹妹，马上
拦了出租车直奔HALEN和汉奸的家而去。
　　
　　那个晚上我鬼鬼祟祟地在那个小区呆到12点多，抽了两包烟，喝了数瓶可乐，跑到
楼上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动静有十次以上，屋里除了电视节目的声音再没更多，汉奸和妹
妹不但没有争吵，好像连话都没怎么说，我反而越发放心不下，直到她们家的灯全都灭
了，我最后一次蹑手蹑脚地偷听了一次，才彻底失望地独自回家，看来今晚这颗心是放
不下来了，真不知道这个变态的汉奸会怎么对付妹妹，我躺在地板上，很想给妹妹发条
短信告诉她如果汉奸要和她离婚，我一定会娶了她，虽然我是个烂人，但毕竟是个爱她
的烂人。
　　
　　接连三天，HALEN仿佛从北京蒸发了。手机关机，家里电话没人接听，我在HALEN家
楼下连续徘徊了三个晚上，就指望着她能出来购个物什么的，却总不能如愿。不知道汉
奸最后到底怎么对她，让我日夜难受，坐卧不安，也没心思收拾自己。这几天真搞得自
己象一个民工，公司前台小妹妹笑话我升职了就开始留胡子装模做样。我苦笑无言，用
过分的性骚扰动作吓地小妹妹再不敢多嘴。新客户要继续开发做方案，老客户要小心维
系，好在做到高层开会的时间比干活的时间还多，心情这么不好也没影响工作效率，本
来计划中这个星期就该递辞职报告的，但现在什么都乱了套。我什么也不想干，无时无
刻不在想着怎么才能安全的见妹妹一次。
　　
　　到了第四天，吃过中午饭以后，我从114查到汉奸公司的电话，让手下一个机灵的
小弟给汉奸打个推销什么酒店会员卡的电话看看他在不在公司。小弟冲破重重阻碍证实
了汉奸确实在上班后，我飞奔下楼打上一辆出租车，又往妹妹家奔去。一上楼我就玩命
敲门，就听妹妹在里面问谁啊谁啊踢踢塌塌跑过来开门，我的心立马放了一大半。妹妹
一开门我就闪身进屋，一把抱住她的脸，仔细看看确实没受过暴力侵犯后才把门关上。
我们心照不宣地到一个能看到小区入口的窗户边站住，拥抱住对方一阵狂吻，我咬着妹
妹的耳垂问，怎么样，他没折磨你吧？妹妹把手伸进我的衣服，抚摸着我的后背说，他
回来什么也没问，也不告诉我他去见你了。我停下亲热。认真地问是真的吗，他象这么
有教养的么？妹妹叹了一口气说你真聪明，其实他什么都安排好了才去找你的，事情可
能比你想像的还要坏。我的心又被提起来了，小心的问，如果是要和你离婚就好了，他
不要你我要你啊。妹妹摇摇头说，他才没那么容易放过我呢，这两天你是不是来找过我
了。我说当然，再看不到你我就是不报警也要去找汉奸打架了，你告诉我到底他把你怎
么样了？
　　
　　妹妹没有回答我，反而开始用手刺激我，在我耳朵边轻轻的说，我真想你啊，好想
见你。我确实也是想妹妹想疯了，也开始不客气的用手回敬她，妹妹一边娇喘一边把窗
帘拉地只剩一条缝隙。我们交替监视着窗外开始疯狂地在窗户旁边做爱。以前也听说到
过在紧张的环境下性爱比平时更刺激，此话果然不虚，虽然时间不长，过程匆匆我们俩
在这十几分钟里却得到了莫大的满足。可惜总要分神注意监视小区入口，以至于中间我
还分神想着汉奸现在肯定不会想到我色胆包天这会还敢来他们家。事毕妹妹紧紧抱着我
不松手，问我如果她真离开汉奸我会要她么？我说你要和汉奸哪天办离婚手续，我第二
天就和你办结婚手续，反正我也27早到晚婚年龄了，妹妹转过身摸着我的脸说要早认识
你就好了。我坏笑着说早认识我你肯定就把我给蹬了，我办事老留把柄，没准哪天就被
你捉奸在床。妹妹说你要不坏还真没那么可爱。我说以后咱们可要小心些了，妹妹说现
在形势还不太明朗，这几天汉奸他老娘就要过来，而且现在身份证和护照都被汉奸借故
拿走了，以他做事的风格一定有什么行动，但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说，而且这两天汉奸天
天查她手机。我说没关系，有政策就有对策，看他能出什么招，最起码你答应我，别一
辈子被这种鸟人给糟蹋。妹妹看着我说，我现在真的在想，怎么才能再出嫁一次，嫁给
你这个坏蛋。
　　
　　秋天的午夜本该心情平和，我却难以说服自己安心做点什么，想想HALEN在汉奸身
边耳鬓厮磨，我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叫夺妻之恨，以至于忘记了其实我不过是个奸
夫而已。已经十一点了，我还不想回家，我开始害怕妹妹不在我身边的时光，孤独感有
如高纯度的硫酸开始腐蚀我的坚强。鬼使神差，我晃晃悠悠又走到了三里屯南街的生于
70年代酒吧。一瓶啤酒下肚，我强烈想找个人聊天，拿出手机给几个兄弟挨个拨了电
话，不是睡觉了就是骂我一句神经病，最后一个更离谱，说叫我找个坐台小姐陪陪，费
用他明天给我报销。最近我一直和妹妹享受二人世界，泡妞水准和感觉应该是直线下
降，尽管今天只是想找个人聊聊，但环顾周围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象往常那样随便
就能找到人搭讪。
　　
　　眼看快一点了，想想明天还要上班，我一口喝干了最后一点酒，起身准备回家睡
觉，在门口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我回身一看，差点说话都结巴了，居然是前段时间邂
逅的冰山妹妹。冰山是一个人来的，我也正好想找个人聊聊天，我在冰山旁边坐下来，
叼出一根烟点上，问她最近怎么样，冰山说还好，我说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这么久了还
没吊上一个凯子么？冰山说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啊，我说我最近交女朋友了老实得
很，打算就此脱离欲海，改邪归正，冰山说看不出来，还以为你要一直流氓到性功能障
碍，我说哪能呢，现在我天天都交公粮，夜夜磨枪不亮也光，性无能只怕还得等上十年
八年的，我开始转移话题夸赞冰山气色比前段时间好多了，是不是有人定期给打高强度
营养针，冰山说你这个人怎么三两句话就能说到那儿去，最近去了一趟澳洲，把私人事
情解决了，我顺口胡说道，是嫁了个假洋鬼子么，冰山微笑着说不是，是去把婚离了，
顺便把他亏欠我的给要回来了，我说不会吧妹妹，你怎么没和我说过你已经结过婚了，
冰山说你也没问呀，我要了一杯柠檬茶，冰山告诉我他们是高中同学一起去澳洲上的大
学，在澳洲结婚，后来冰山回国教书，老公本来说好随后就回却一直不回，前一段突然
告诉她要离婚，那段时间心情极坏，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暗想时间和距离真能让人这么绝情么，如果HALEN被汉奸管得连
续半年见不到我还会不会这么爱我，想到这冰山说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交女朋友了，我
在你这应该有优先权呀，我说你别开玩笑了，你要放话出去找老公，肯定大把大把的猛
男爬着就来了，哪还轮得到我这样的小混混。
　　胡说八道了一番近况，冰山开始好奇的问起我的女友，不知为什么，我对她讲了真
话，告诉了她我和HALEN从认识到现在的一切，冰山认真的听完了后笑言就象你这样没
心没肺的今天也落入魔掌了，我有点恼火的说我愿意，我高兴，冰山说我看是你的拯救
欲迎合了她的幻想欲罢了，你想想如果她真和她老公离婚了，你能给她完全和以前完全
不一样的生活吗，我说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不过人要是什么事情都用理智来分析的话，
就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和义气了，天下不值得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大口喝了一口柠檬
茶，豪气干云地说只要是我喜欢做的事，你剥了我的皮我都要做，冰山笑说你心理还真
是幼稚，年龄都大在狗身上了。然后调皮地眨眨眼睛说今天我还没有人陪呢，你去我那
里陪我吧，我说好啊你们家附近有24小时的药店么，我身上没套子哈哈，冰山说看吧看
吧还说自己爱别人呢一点也经不住诱惑，我毫无愧色的说没错我的上半身只爱她一个，
可下半身爱天下所有可爱的女人啊！

三点多我们一起出了酒吧，我伸手拦了一辆车让冰山上了车，对她说看到你这么快
乐我真很高兴，冰山说今天看到你我也特高兴，怎么，不和我回家了，我说今晚我要让
小弟安慰一下左手，最近他老光顾右手，我担心左手会有意见，冰山说我就知道，看来
你真要改邪归正了，手机没变吧，有空多联系，看着冰山的车开远了，我长长嘘了一口
气，暗想我这个超级大色狼终于也有开始有为爱人守节的高尚习惯了！
　　
　　又是周末了，行政通知我已经给我腾出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让我从下周开始可以
在那里工作了，我问是谁的意思，行政说是大老板的意思，我告诉行政的小妹妹我喜欢
在外面办公，没必要搬进去，其实我想的是我也干不了多少日子了，何苦在要走的时候
还让人眼红，和兄弟们拉开距离呢，我原来的TEAM解散了，人员被分到别的TEAM去了，
其他TEAM的头们和我基本是一拨进公司的，现在我对他们特别小心，交待事都好言好语
的，原来在专业上我非常狂妄，对别的TEAM从来不屑一顾，现在还得耐着性子听他们那
些弱智的想法，并不动声色地把我对他们的要求客气地传达，原来高层也不是那么好混
的，说实话我向上爬的欲望还是挺强烈，只是没想过爬上去后要牺牲自己那么多个性。
　　
　　中午饭后我去见了大老板，告诉他我不想搬到独立办公室，大老板说这是公司行政
规定，我说我应该还不够级别，大老板告诉我公司前段时间申请我正式负责整个北京技
术部门的报告已经由董事会通过了，下周例会上就会公布，我说我是个很棒的GROUP
LEADER，但做DEPARTMENT LEADER还太年轻，公司应该再考虑考虑，大老板告诉我我是
公司培养本土高层的模型人物，会是下一届董事会成员甄选的对象，我笑说是因为本土
的薪水低吧，大老板尴尬地笑笑说你的薪水已经很高了，我说那我就等你宣布了再搬。
出门的时候，大老板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有啊怎么，老头告诉我周日在藏酷有一个
专业聚会，说如果你女朋友有空就带她一起来，我问我可不可以不参加，老头说不行，
还告诉我这就是公关。
　　
　　想想很久没有香港老汉的消息了，公司对我的重视让我跳槽的决心有点动摇，我决
定给香港老汉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刚回到自己座位上，大头来找我说有点事情和我
谈，我说行啊，大头说那咱去会议室单聊，我说自己兄弟何必搞那么神秘呢，大头说不
成，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说那咱们去马路对面咖啡共和国，我请你。
　　
　　大头对我说他要辞职，我心里一惊，问是不是因为我升了搞得大家都不服气，大头
说你小子确实比我们都能混，说嫉妒还真有点，但不至于为这个辞职，我说你要私人原
因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要你想跳槽我劝你多呆一段时间，我们弟兄好好合作做点正事，
也是为自己在行业内挣点名声，大头说那是我的事，你别多问，我告诉你是要你早作准
备，找人接替我的位置，我说你也是一把好手，要不我去申请给你加薪你就别走了，大
头说什么薪水不薪水的，人还不都是要往高处走的，沉默了一会，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
念头，马上问大头是不是去和我们竞争最激烈那家公司去和香港老汉混，大头也算是我
的哥们，估计骗我也没意思，想了想就承认了，我说那好你告诉我你都带哪些人一起
走，早点告诉我。
　　
　　大头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别管了，反正那些辞职报告明后天就交过来了。我不知道
是该庆幸还是该生气，但肯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强烈想给给香港老汉打电话，至少
告诉他我不是被他随便耍的猴子，拨通了香港老汉的手机，老汉一听是我立刻告诉我他
现在有客人，晚上恒基二楼不见不散一起吃饭有事和我谈，想想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
连声说0K0K了！
　　
　　别看香港老汉已经五十好几，胃口倒一点不比我们年轻人差，一边闲扯淡一边吃光
了点的所有事物后，老汉说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找了JESSON没找你的原因，JESSON是
大头的英文名，我一看老汉一副有话直说的架势，也笑说就是这事情我不明白，我们已
经说好了的你为什么还要和JESSON谈。老汉问，当初你答应我过来帮我是为什么，人都
是会为自己多想点的，现在你就算不来我这里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你想想你来我这里对
你自己还有意义吗。
　　
　　我说是，但至少你应该先和我说一下，万一我已经辞职了怎么办，到时候我找谁去
哭啊，老汉说你是我招进这行的，从你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很欣赏你，我评价你的优点
是聪明，反应快，很会观察局势，如果你在没和我最后敲定之前就鲁莽放弃你现在拥有
的，那只能证明我看错你了，我说大佬你别恭维我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怪你了，说
说你看到我的缺点在哪里，老汉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慢慢地说，你太固执，总在追寻
一些不值得追寻的东西，另外，你太心软，做一个LEADER这两点都很致命，你自己要好
好想想，另外，以后别叫我大佬了，我现在不是你大佬了，如果你还愿意，我就做你的
“老”朋友好了，小朋友！
　　
　　周六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息，一看内容居然是
HALEN的，妹妹说她买了一张神州行的卡，这个号码就是我和她的恋爱热线，说以后就
用这个号码短信息联系，她保证一天至少看两次信息，我苦笑着想怎么越来越象白色恐
怖压抑下的地下活动了，回了个短信说咱俩偷情偷得还挺专业，妹妹打过电话来问我高
兴不高兴，我说那当然高兴了，至少不用求110去找你了啊，然后问她星期天晚上能溜
出来陪我参加PARTY么，妹妹告诉我没办法，不过星期天汉奸要去机场接他妈和一堆亲
戚，车坐不下估计可以借故不去，所以能出来和我呆一个小时，我高兴地说那来我家
吧，妹妹说好啊明天可别再加班了见一次多不容易啊！
　　
　　挂了HALEN电话才一会，冰山又打电话给我了，问我晚上去不去酒吧，我说姐姐我
这都忙得屁滚尿流了不去，冰山说忙完了酒吧坐坐吧，我一边说今天真不行估计要通宵
了，一边突然冒了个念头出来问冰山明天愿不愿假冒我女友和我一起去PARTY，冰山听
我说完后说臭美你自己女朋友呢，我说人家被看死了出不来呀，冰山说出不来就自己一
个人去吧，我说不成不成我都高级白领了参加行业PARYT还光棍一个多没面子啊，去不
去，不去有的是人排队等我呢，冰山说好吧就当找个高尚地方蹭顿晚饭，我说好吧明天
晚上7点藏酷门口见。
　　
　　加了一个通宵的班，回到家我一直睡到下午三点，醒了一看手机妹妹给我发了一条
短信说今天新形象来和我约会，要个我个惊喜，我点了根烟想你要和汉奸离了那才是给
我惊喜呢，算算我们认识有70多天了，居然都没有一点腻味的感觉，换以前半个月已经
是极限了，可我究竟喜欢妹妹什么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妹妹曾经和我说过她出来寻
一夜情是因为不甘心就这样嫁了汉奸，原来想好找10个再收手的，没想到才找到第二个
就陷进去变成了多夜情，我想我这段时间已经改变了很多，去什么地方看到合适妹妹穿
的衣服或者妹妹可能喜欢的东西都会有购买的冲动，衣服给她买了也不敢穿回去，小玩
意已经买了一堆，今天妹妹来正好可以拿回去，前两天和老裴夫妇通电话他们还说最近
要来北京，顺便看看我和HALEN，我想我现在开始不乱花钱了，应该为将来组建家庭做
点准备，说实话我真很想娶HALEN，但现在没想清楚怎么付诸具体行动，我觉得今天妹
妹来正好可以和她谈谈，告诉她我娶她的计划，然后两个人商量商量。
　　
　　门铃响了，我想我开门的速度大概比饿狼看见兔子还快，妹妹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
着我，我说宝贝有什么惊喜要给我看看，妹妹进了门，看了看说怎么还这么乱，不过也
好，证明没女孩子来过，我说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精力充沛啊，一般走的时候都差点要
被抬走，哪还象你还能给我收拾收拾啊，妹妹不说话，开始把外衣一件件给脱了，我一
看妹妹穿了一身极度性感的情趣小内衣，立刻热血沸腾，差点让口水呛了喉咙，妹妹一
边躲闪我乱动的手，一边问怎么样，好看不好看，我一边抱着妹妹开始啃一边问，汉奸
要看你这样不是疯了，妹妹说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的，一会我还穿我平时的内衣回去，
这个留着让你想我了自慰用，我说小姐我还没到那么变态呢，你倒是该留点乳罩卫生巾
什么的给汉奸自慰用，我看他一定有恋物癖，妹妹推开我，一边极不专业的跳着艳舞，
一边对我特可笑地钩手指头，我哈哈大笑说我这有专业脱衣舞的DVD，要不你先学学，
妹妹生气地说人家专门想让你开心开心的不领情就算，我赶快上前搂着妹妹倒在地铺
上，告诉她你那小笨样可比职业脱衣舞女性感多了，我最喜欢了，妹妹撕扯着我的衣服
说，唉，对你这个坏蛋恨都恨不起来。
　　
　　疯狂过后，妹妹整理着头发，看我在镜子前西服皮鞋人模狗样地打扮，问我是不是
一个人去PARTY，我犹豫了一下，告诉她和公司一女同事一起去，妹妹过来捧着我的
头，看着我的眼睛说亲爱的真是我不好，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总不在你身边，我爱你，我
看着妹妹内疚的样子心疼起来，搂着她说那你离开汉奸嫁给我好不好，妹妹说你真的要
娶我啊，我说当然，我这月就开始存银子，到明年这时候就可以付一房子的首付，到时
候你可以天天帮我做饭收拾了，妹妹抱着我一通狂亲，说老公我好爱你，不过你一定要
相信我，一定要有耐心等我啊！
　　
　　在藏酷门口，我差点认不出冰山了，冰山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短连衣裙，胸口严谨，
背后大开，一幅盛装袭人的架势，我说小姐不就蹭顿饭么，何必搞得这么好莱坞，我都
不敢和你一块了怕人以为我是你跟班，冰山说我高兴，今天你不是要我给你挣面子么，
那我就把面子给你挣足了，我说开玩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PARTY是我们公司举办
的，行业内有点地位的公司大佬们基本都参加了，香港老汉挽着个二十出头的小妞晃到
我面前，说CROW你女朋友很漂亮啊，难怪总不带到公司来，我说过奖过奖，刚从韩国整
容了回来，大家哈哈大笑，冰山背过手狠狠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了
出来。大老板也带着他的黄脸婆过来了，见了我把我拉到一边，告诉我一会我必须上去
讲两三分钟，说今天要把我介绍给整个行业，我说不必了吧老大，这不是丢公司的人
么，老头说哪里，你是我们公司培养本土化领导的模型人物，本土化是我们公司在中国
发展的宣传趋势，不用太正式，随便说几句，时间很短的，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知道
该说些什么。
　　
　　最不受大伙欢迎的节目——餐前演讲开始了，我们公司大中华区的头上台讲了一堆
废话，最后说到公司在中国本地化的成绩是培养了杰出的本地员工，然后把我叫上了
台，金发老太微笑着伸手想我示意向在场的人说两句，我胡说了一堆什么感谢公司给我
机会和公司文化对我的感染，接着象领好莱坞金像的SB们那样开始感谢了金发老太，我
的大老板，以及香港老头，最后我看着台下的冰山，说我还要特别感谢我的未婚妻，是
她照顾我的一日三餐，是她在我加班的晚上不睡觉等我回家，是她让我明确了努力工作
的意义，说这话的时候我真在幻想和HALEN如果能正大光明在一起，那我说的所有的话
都可以真算发自肺腑，如果在台下的是妹妹，她一定会抱着我又笑又跳的，我心一酸，
有点失态地说了句我谢谢所有爱我和对我有期望的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会让你们
失望，然后鞠躬下台。虽然整段英文演讲结结巴巴，大伙还是对我这个看似小混混的盗
版白领毫不吝啬的抱以热烈掌声，估计是庆祝晚餐终于可以开始了吧。
　　
　　冰山对我说你还挺能吹呢，我一撇嘴说我是谁啊，突然看见冰山的眼眶里有些潮
湿，我说怎么了妹妹，冰山有点落寞的说我知道你最后那段话是说给谁听的，其实我一
直想他会是一个那样真正在乎我的人，你现在那个小妞还真幸运，看来你是真爱她的。
我说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表演欲发作临场发挥了一把，我跟谁有那么亲啊，你还不知道
我，冰山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也许没法分清所有人的真话假话，但象你这种人，一
说话我就直觉能知道真假，告诉我，她真为你做过饭么，我认真看着冰山，点头说，
对，虽然不是每天，但却是经常，冰山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轻轻说，在澳洲我也天天
给他做饭，他出去多晚我都会等他，可他，从没这么说过，就算是对着我一个人也没说
过，我赶快环顾四周，搂住冰山的肩膀说，妹妹，别难过，早知道我就不刺激你了，咱
们先吃点东西去，晚了贵的好的就都被洋鬼子吃光了，正说着香港老汉和他小马子端着
盘子从我身边过，冲我说了句，CROW，不错，你长大了，我咧嘴一笑说，长大了也还是
你小弟啊！
　　
　　从藏酷出来我们没有打车，我陪着冰山在灯火辉煌的大街上向她家溜达过去，一路
冰山没说什么话，我一直在说点新的黄色段子逗她，街边卖花的小女孩跑来说哥哥给姐
姐买朵花吧，我看看冰山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顺手给了小女孩一张50，把整把花都买
了递给冰山，说你以后的老公可得请我吃海鲜，我已经提前帮他讨好你了，冰山拿过花
扑哧一笑，说你是不是老送花给女孩啊，我说那可不，不过我总送花给别人女朋友哈
哈，冰山笑着说真是，以前看到你我就觉着自己特可悲，现在看到你觉着自己还有点希
望，你还能抽点闲情宠宠我，不容易。我说哪和哪啊，咱好兄弟讲义气，我能看着兄弟
为情所困么，冰山拉着我的手，突然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咯咯笑着说你要和你的小妞还
好着，咱就是好兄弟，要哪天你真落了单，我来给你做饭。
　　
　　连大头在内一共走了7个人，这个星期一我处理辞职人员和打电话挖人忙得手脚并
用，下午才空了点，给妹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我很想她，让她在方便的时候给我来个电
话。然后上了QQ，发现冰山也在上面，问候了几句找了个开会的借口赶快隐身了，昨天
冰山对我表示我好感后我当时就有拔脚跑掉的欲望，虽然一路逗着她到她们家楼下，但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她，就算不是因为妹妹，以我从前的作风是最不喜欢被哪个女子
给缠住的，但说实话我挺同情她的，冰山也是那种感性大于理性的女子，我想想那就冷
处理一段时间，以她的姿色和素质，身边应该不缺甘愿跑断腿的，等享受了别人的好可
能就不会那么看重我了，正想着手机在桌上开始痉挛，一看号码是HALEN的秘密热线，
我立刻接了就说，宝贝，想我么，妹妹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异常，说话吞吞吐吐，最
后告诉我她今天必须见我，但又不能出来，问我晚上能不能到她们小区背后的52中门口
等她，我说是不是汉奸欺负你了，妹妹在电话那头一下就哭了，说你来吧你来了我和你
说，说罢挂了电话，我呆立半响，一个旋风腿把桌上一堆文件踢得漫天飞舞，大喊一句
“操”，吓得走过门口的阿姨差点摔一跟头。
　　
　　一下班我到对面麦当劳买了两个汉堡，打上车就奔着52中去了，汉奸看得紧，妹妹
出来有难度，我又心急如焚，只有早点过去等了。我在马路牙子上垫了张报纸坐下，就
着可乐在52中门口抽了大半包烟，天已经黑了，妹妹还没来，路过的人都绕着我走，我
觉得自己太显眼了，就转移到大门口的墙根蹲着，就像辛苦一天晚上找点乐子的民工。
　　
　　一直到晚上9点多妹妹终于小跑着出现在街角，我确定她身后无人跟踪后迎了上
去，妹妹气喘吁吁地说，走，我们到里头说去，在足球场的球门旁，妹妹抱着我就哭
了，说宝贝我对不起你，我真对不起你，我说别哭，慢慢说，到底汉奸怎么欺负你了，
妹妹看着我说，他要逼我去日本上学，签证和学校都办好了，今天下午才告诉我的，我
顿时双眼发黑，两耳轰鸣，觉得都能听到心脏结冰的声音，我摇晃着妹妹大声喊着，不
能去，不能去，我爱你，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妹妹哭着说没用的，他前段时间不光拿我
身份证和护照把事都办了，还给我父母打电话说我有外遇，说送我去日本是因为爱我，
想保护我俩的感情，我父母今天在电话里还把我说了一通，他们明天就来北京，他早都
安排好了，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恨我自己太笨，我怎么就不是汉奸的对
手呀，我恨自己太没用，留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恨自己太吊儿郎当，没和妹妹早作计
划让妹妹到我身边来，现在什么都晚了，我总不能让妹妹背叛父母就为了我吧，妹妹抱
着我说，宝贝，还有一件事情我对不起你，我爸爸一定要和你好好谈谈，我怎么反对都
没用，我，我今天在电话里答应了，我呆若木鸡，妹妹摇晃着我说，亲爱的你别怪我好
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呀，我紧紧搂住妹妹说，宝贝我不怪你，放心，我会好好和你爸
爸谈谈的，妹妹说亲爱的你就说你是我华尔街学校的同学，千万别说我们有过那种事情
好不好，我咬着牙说没问题，我肯定特尊敬他老人家，不会和你老爸翻脸的。妹妹看我
不停流眼泪，情不自禁哭得更大声了，我捧着妹妹的脸，什么都说不出来，就靠着球门
开始拥吻，我们一个劲说着我爱你，眼泪不停流到对方嘴里，苦涩得象临刑前最后一杯
酒，最后妹妹推开我说我要回去了，我说宝贝把眼泪擦干，免得汉奸起疑心，妹妹说随
便他，我现在恨死他了，妹妹又和我拥吻了好几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看着她一步一
回头的消失在学校大门外，心疼得象被绞肉机绞过，任眼泪和鼻涕顺着脸颊滴到衣服
上。
　　
　　可能人在极端痛苦的时候都愿意折磨自己，我没有打车，十几站地我慢慢朝家走
去，脑里一片空白，好几次都想象野狼一样放声大嚎，正走着前头来了两个20多的小
子，可能其中一个喝高了，晃晃悠悠让另外一个搀着，一边结结巴巴说些屁话一边对绕
道而行的人指手画脚的，我冷冷看了这两人一眼，喝高的那家伙立马冲我喊看什么呢你
丫看什么呢，我没心情和醉鬼纠缠，绕着想过去，那两家伙居然追过来说你丫别走，没
喝高那小子还上前推了一把我，说你他妈聋了，我哥们和你说话呢，刹那我火上心头，
一个肘击敲在没喝高那家伙的脸上，然后别住肩膀一个飞膝顶在这家伙下身，那小子吭
都来不及吭就趴下了，另外那喝高了的小子出手还挺快，就这功夫我后背已经挨了两
拳，我回身一个后侧踢估计是踹到小腹了，看这小子捂着肚子蹲下去了，我冲他下巴一
个钩踢，眼看就失去战斗力仰天倒下了，看着周围有人聚过来了，我赶快飞奔钻进小巷
子，一路小跑一路自言自语，哪天都行，今天TMD千万千万别惹我。
　　
　　我向公司请了一天假，一个人呆在房里哪都不去，烟灰缸满了三次我仍然一根接一
根地点，我开始真有点觉得活着真没意思了。我和HALEN没什么浪漫的邂逅，认识得甚
至可以说有点龌龊，见的第一面就上了床，如果我对人说我们爱的多深和多真简直是有
点可笑，但在我内心里，却一直把我们之间的感情看得很重要，人对人的感情确实是一
点一点积累的，我不介意HALEN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也不介意妹妹结过婚，最近我曾经
很多次想着妹妹离开汉奸后我们以后的好日子，但现在，好像我连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正想着，妹妹给我电话了，问我今天下班有没有空，说她父亲要和我单独谈谈，我没告
诉她我请假了，我说我请你老爸吃晚饭吧，妹妹说好，到时候我先陪他一起来，我说那
还好，要汉奸也来我只怕会杀人。
　　
　　我洗完澡，穿了最正式的一套衣服，把自己收拾得象个成功人士，然后打车提前到
了约会地点，过了几分钟，我隔着窗户看到妹妹和老爷子来了，招手让服务员过来，把
面前三杯水都倒满了，妹妹陪着老爷子过来了，显然是昨天没睡好，HALEN的眼睛肿都
没消，看得我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亲亲，妹妹怯生生地对老爷子说，爸，这就是小
翼，老爷子面色严肃，仔细看了看我说，都坐吧，妹妹说那我先回去了，我看着妹妹消
失在人流中，这才开始认真看着老爷子！
　　
　　我们谁也不先开口，服务员来问两位点什么菜，我还寻思着怎么称呼老爷子，想想
就含含糊糊问，您先来吧，老头强做大方点了两个菜，临了又要了个二锅头，和我接着
对视沉默，我点了根烟，心想怕个鸟，好歹我是晚辈，先开口问候也是应该的，就问，
您是专程过来教训我的吧，有什么话您就说吧，老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子二锅头，喝了
一口，眼睛直勾勾看着我说，小伙子，你和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真喜欢我女儿，我勇
敢迎着老爷子的目光说，是，我巴不得能娶她，用时髦点的说法，那都不止是喜欢，那
叫爱，老爷子说，可你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说，我知道，不过我确实不能不爱她，如
果她离婚了，我第二天就和她结婚。
　　
　　老爷子把眼光从我身上移开，看着窗户外，缓缓泯了一口酒说，我们已经老了，小
可是我的独姑娘，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她平平安安过了这一辈子，结婚了，能和和美
美好好过日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对小可的，那就算是爱吧，其实是在害她，你要真想
为她好，就放过她，别再纠缠了。老爷子这算是哀求？还是劝告，我不知道，只是当时
热血往头上涌去，从老爷子手里抢过二锅头，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说，伯父，我知道
你们现在全家都恨我，不过你知道小可的感受吗，她一直在找一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
人，在她找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要说她有错就是再多了一点耐性就好了，我错不过错
在认识小可太晚，您现在的女婿，我看就是个没什么品行的混蛋，他把小可当什么，就
是当一个花瓶放在家里，就是当一个美丽的摆设，小可不过是满足他的炫耀欲和虚荣心
罢了，我可以这么说，要有一天要用我的命换小可的命，我眉头都不眨一下，要您女婿
拿命换小可的命，您到时候看，他保准比兔子跑得还快。
　　
　　老爷子摇摇头，说小伙子你错了，为一个人死是很容易的，尤其在你这个年纪，把
一个人一辈子当宝贝好好对待才是难的，你这会对小可的新鲜劲还没过，让你干什么你
可能都愿意，你知道5年后，10年后你还对小可有这份心吗，我说我一辈子都有，老爷
子看着我笑了，站起来要走，我说您不吃点什么，老爷子说，既然这样，我看你不见她
倒比为她死要容易，你要真这么爱她就该为她多想想，你们的事我们老一辈是管不住
的，我站起来说，你们也不用责怪小可，是我一直缠着她的，老爷子说，你不用为谁开
脱，小可是我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肯定还是向着她，不过我也不是老糊涂，有
一句话你应该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和老爷子的谈话让我觉得妹妹她们家人好像不是那么讨厌我，可惜状况不是女婿上
门，出了餐厅的门，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接了大老板一个电话，问候我的病怎
么样了，我说刚从医院出来，不碍事，感冒罢了，想想虽然人家只不过是礼貌性问问，
但有人关心好过没人搭理，但接下来的夜，我要怎么过呢，想想从前就是靠瞎混和泡妞
来充实业余时间，自从和妹妹感情渐深后，即使是不相见的日子，也总在盘算见面该去
哪里HAPPY，不管是幻想某一晚上的艳遇也好，计划着和妹妹的浪漫也好，每个晚上都
有期望，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不知道一个人怎么过了这夜，我努力克制想打个电话给
冰山的冲动，想想要干点健康的事。
　　
　　妹妹要离开已成定局，这结果我几乎无力改变，但让我就这样接受实在是太难受，
她离我很近的日子不多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死刑犯等死的过程，最让我不能忍受的
是，很可能到她走之前我一次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我掉转了方向，慢慢向妹妹她们
家的方向走去。
　　
　　在楼下我看到她们家灯火明亮，偷偷潜上楼，在门口能听到屋子里热闹非常，我仔
细听了很久，没听到妹妹的声音，寻思着老站这也不好，便下楼到小区的绿地上坐下，
想着妹妹我离你只有30米远了，不知道这算不算陪你在一起。天已彻底黑了，遛弯的老
头老太和散步的京巴们也都回家了，我叼着烟，小声唱起了跑调的歌，不停鼓舞自己这
么做是很有意义的。
　　
　　电话又响了，是老裴打过来的，告诉我他们两口子都在北京，说你小子有没空都得
出来陪我们玩，赶快带弟妹一起出来，我一边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边说今天可能
就我一人来了，媳妇出差了，你们想去哪里逛，老裴咨询了媳妇的意见，嚷嚷着要去三
里屯宰我一刀，我笑说那是外国农民聚集的地方，我带你们去有文化的地方吧，象后海
什么的，好歹是北京原汁原味，老裴说不成，我们就喜欢在外国农民混的地混，我说那
好，我来接你们。
　　
　　从新侨饭店去三里屯的出租车上，老裴说怎么是刚下班么，西装新买的吧，你小子
穿西装还挺人样的，我说废话，当年我是不穿，你不找我当伴郎可不就怕我风头盖了你
么你这猥琐小人，老裴媳妇说你们怎么还这么贫都这么大人了，我说谁叫他先攻击我
的，我们在北街晃了一大圈，老裴说随便找一家坐吧，我说不如去南街看看如何，结果
我们转了一圈老裴说真没意思，比不了上海，我说看，我早知道你们的品位，走吧去后
海，保证在上海没那么好的地方，老裴傻呼呼地说我操，这鸟地方凭什么这么大名气。
　　
　　在后海边坐下后，老裴媳妇希奇地看着周围的红灯笼，后海里载满游客的游船，叫
嚷着这地方真不错，老裴偷偷指指媳妇，小声说，怎么样，最近说说她还打扮打扮，比
原来好点吧，我说TMD你真没人性，你老婆还没嫌你老呢，老裴嘿嘿笑着说哎哟你小子
现在说话象个伪君子啊看不出来，不过你媳妇够厉害，肯定你小子被管得半死哈哈，我
苦笑着说你不知道，我们可能要分手了，老裴和媳妇一听立马紧张起来问我这么回事，
我胡说是因为妹妹要去日本上学，估计出去了我们就该玩完，老裴媳妇热情地说她什么
时候回来，我们后天才走，要不我和她单谈一次，你也别把女人想这么不稳定，我看人
家小姑娘对你情真意切的，你也太悲观了吧。我说咱们今晚不说这事，这事等以后再
说，现在不也还没彻底玩完吗。
　　
　　老裴在一边恶毒地说，把保险套扎一小洞，让你媳妇怀上，没准女孩都舍不得把孩
子打了，没办法也就和你结婚生孩子了，老裴媳妇立刻给了老裴一下，骂道你个禽兽不
出好主意，净胡说八道，老裴闪躲着辩解说我那是为了兄弟好啊，我自己可是品德高尚
哎哟，我看着他们夫妻俩闹成一团，喝了一大口啤酒说，好办法，不过我从来都不用保
险套，哈哈……
　　
　　我向公司申请最近一个大CASE由我自己亲自带队做，大老板告诉我应该把精力放到
所有CASE的控管上，然后无情拒绝了，我灰溜溜地回到办公室坐下点了一根烟，看着一
堆辞职报告发呆，布丁这小子不知趣地进来了，问我国庆长假怎么过，说弟兄们有好几
个没地方去，让我组织组织出去玩玩！
　　
　　我一看日历，还有8天就放假了，往年这个时候我早就开始在办公室跳来跳去到处
拉人了，我和布丁说假期可能有亲戚要来，不能去了，看布丁有点失望的样子，我拍了
拍他的肩膀问他和肉丸妹最近如何，布丁兴奋地告诉我上个星期他刚去见了老丈人，老
丈人答应帮他们俩出首付买房子，估计过了年他和肉丸妹就结婚了，我笑说那你以后还
泡小妞么，布丁看看我的脸色，觉得我没有调侃他的意思，便猥琐的笑笑说我是想啊，
可现在老婆早点宵夜都得喂，我现在是怕都怕死了，我说你小子还是小心腰子，正说着
有人找我签年假单，我看布丁风一吹就倒那小样，心想这对狗男女居然也修成正果了，
真是难得。
　　
　　分机响了，前台说有人找我，我寻思着大概是哪个狐朋狗友办事路过，然后找我来
蹭饭了，没好气说让进来我办公室吧。进来的居然是HALEN，我看到妹妹还象往日那样
调皮的微笑着出现在我面前，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等清醒过来了我第一件事就是
把门关上马上抱紧了妹妹，怕她如同空气般在我面前蒸发。

我们俩就在办公室里默默地开始热吻，我轻轻在妹妹耳朵边问，你是不是不走了，
妹妹摇摇头告诉我她后天就要走了，今天是和我来告别的，我点了点头，说一起吃中午
饭吧，妹妹说今天下午我可以在外面不回去，我问你怎么争取来的，妹妹说我和他直说
来找你见最后一面的，说着妹妹就笑不出来了，趴在我肩头开始抽泣起来，我说宝贝我
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妹妹说然后呢，我说然后你陪我晃一下午吧我也不想回公司了，等
妹妹收拾了一下情绪我开了门，陡然看见众兄弟刚从门口散开的架势，我愕然问我靠你
们丫都TMD偷窥狂啊，布丁也在其中，猛然看见妹妹，惊讶地张嘴说不出话来，看看边
上的肉丸妹，硬生生把嘴边的屁话咽了回去，我到行政请了一下午假，行政小妹妹笑盈
盈地问又要干什么坏事去，我极不耐烦说出事了，陪人家打胎去，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妇
科实习实习，呛得小妹妹满脸飞红。
　　
　　拉着妹妹走到公司门口，我想了想又站住说等5分钟，一路小跑去了行政把公司的
数码相机借来了，我拎着布丁让他给我和妹妹照了好几张合影，自己又给妹妹照了几
张，然后把照片存到我自己电脑里，又在公司服务器里我自己的文件夹里做了个备份，
妹妹在一边不声不响地配合着我，我一边鼓捣着电脑一边和妹妹说，宝贝，咱俩没合过
影吧，我也没你的单张相片，这就当你最后留给我的纪念好不好，说完我就看着妹妹的
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赶快逗她开心偷偷说，我以后就看着你的照片自慰了，妹妹
带着眼泪朝我笑着说咱们还能电话激情呢，你也可以听我叫床自慰呀！
　　
　　我们到马路对面的麦当劳要了点东西，可是谁都没有胃口，就快看不到妹妹了，我
反倒说不出什么话来，两人互相看着象要把对方的样子永远留在记忆里，妹妹叹了一口
气说本来今天想好了，要和我快快乐乐过了最后一个下午，可一看到我就忍不住想哭，
我说别埋怨自己，其实是我不好，我要一早下决心把你抢过来也不会有今天了，我应该
在你结婚前就把你抢过来的，看妹妹难过的样子我便转移话题，问妹妹今天汉奸怎么这
么大方，妹妹撇撇嘴说才不呢，他就是知道我今天出来见了你肯定心里更不好受才无所
谓的，我说TMD我们一定要开心不能让丫得逞，对了你老爸后来怎么说我的，妹妹说你
想知道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又没有关系，我说我还等着你和汉奸离了讨好老丈人呢，怎
么没关系，妹妹一下就笑了，告诉我老爷子回去后没直接说我什么，但没再接着责怪她
了，我说看吧，老爷子认人多准啊，他就知道还是我靠得住，妹妹说我们不说这个了，
一会去哪里呢，不知道我们见第一面那酒吧现在开没开，我说这个点我还真没去过，我
们过去看看再说吧！
　　
　　出了门，妹妹抓紧我的手，幽幽说着不知道我能记得她多久，我说大概要到死吧，
妹妹又问我恨不恨她，我轻轻拍拍她的小脑瓜告诉她我真的很谢谢她，我说我原来一直
以为我不会有什么爱情发生，从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情证明我还是一个懂得爱情的人，至
少还是一只善良的禽兽，妹妹苦笑着要我别那么说自己，说我不是禽兽，本性还很善
良，我说善良有个鸟的用啊，想想不能让妹妹再难过，就闭嘴开始注意经过的空出租
车，妹妹拉拉我的手，说你能亲亲我吗，我转身，拥抱，在秋天落寞的阳光下轻揽妹妹
的小腰，妹妹双手扶住我的肩，两人在下午一点的长安街边开始拥吻，以前我也经常和
女孩在人多处表演KISS SHOW，不过那只是征服女孩的一种手段，以及满足自己的表现
欲的一种本能，今天的街头热吻，是我对HALEN的一次宣言，我想说的是，你是我的第
一次爱，虽然就要失去了。
　　
　　上了车，妹妹紧紧靠在我胸口，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突然，妹妹喊师傅停车，我
以为妹妹想走走，便付了银子和她一起下车，妹妹拉着我的手向回走，我问干吗啊，妹
妹充满深意地微笑着，指着不远处一家婚纱摄影对我说，我要和你一起照一次婚纱照。
　　
　　进了店门，一个穿制服的胖妞热情迎上前来，说两位是照婚纱照，还是艺术写真，
我和妹妹对望一眼，一起说当然是照婚纱了，胖妞马上说恭喜恭喜，说快到十一了店子
里正搞活动，有好几种套装都在打折，我心说恭喜个屁啊，嘴上却客气地说那麻烦给我
们介绍介绍。
　　
　　到接待桌前坐下后，胖妞拿了几个大本子，摊了一桌子开始喋喋不休地说这好那也
不错，我耐着性子听了一会便开始挑那些样本里模特的刺，觉得浓妆艳抹下一个个庸俗
不堪，这边妹妹已经定了一套中档的，抬头问我意见，我看都没看样本直接点头，胖妞
说那好你们先登个纪，然后约方便的时候来，我说不用了我们今天就要拍，胖妞说可是
店里今天拍外景都安排满了没车呀，我说外景无所谓，我就要今天拍，胖妞为难地看看
我说我和经理商量一下，我佯装看表说那快点我赶晚上飞机呢，过了两分钟胖妞回来说
可以今天拍，改天再补外景，我说OK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化上新娘妆的妹妹比她自己结婚那天更漂亮，我们选中了一条鱼尾裙婚纱，我挑了
半天，好不容易找了几件合适的破礼服，在影棚里，摄影师说你们真很般配啊，认识多
久了，我抢着说有二十多年了，试了几个镜头，摄影师说你们感觉不对，这样拍出来不
好看，然后说了一堆美好祝词让我们想像，说是给我们培养情绪，无奈我总是进不了状
态，最后摄影师说要不我休息一会你们好好培养一下情绪，好了就到前面叫我，我还是
觉得你们这么般配给你们俩糊弄就可惜了，我感激地说谢谢，摄影师笑笑叼上我递的烟
就带上门出去了，妹妹温柔地过来捧着我的脸说别难过，我这几年可以把正宗日本料理
学会了，到时候回来就做给你吃啊！
　　
　　我心一酸，眼泪又差点不争气地涌出来，妹妹用长长的睫毛摩裟着我的鼻子，轻轻
地说，我告诉你，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从后天我离开你，我的心就为你冬眠了，直
到我们再见的那天，你相信我吗？我拼命忍着眼泪，点点头，亲亲妹妹的脸说，傻瓜我
当然相信了，妹妹说，你有天和我说过你可以为我去死，我不要，以后别这么傻好吗？
我要你为我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以后见面的时候你还要和现在一样可爱，答应我，我紧
紧抱住妹妹，小声说，我有一种错觉还以为今天是我们真的结婚呢，妹妹说亲爱的，我
的心已经嫁给你了，缠绵着妹妹轻轻推开我说宝贝我们要把最深情和最年轻漂亮的时候
好好纪录下来，我看着妹妹，长吁一口气，说，我们开始吧。
　　
　　接下来的摄影非常顺利，摄影师说老天你们进入状态还真快，然后一边按快门一边
大声称赞，我和妹妹配合默契无比，最后该换唐装了，我问摄影师什么时候可以拿照
片，摄影师说装订成册可能要一个星期，但明天就能看到小样，我说着套婚纱的麻烦您
帮我多洗一套小样，摄影师说没问题，象你们这样的金童玉女说实话还真不多见，我说
算了老大你别逗我们开心了。一切搞定已经下午5点了，妹妹接了汉奸一个电话，冷冷
地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等会吧，大概7、8点，然后牵着我的手说，走吧，亲爱的，去
你家，我给你再做一顿饭！
　　
　　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和HALEN站在52中门口，我们拉着手在这一片已经转悠了两个
小时，最后我送妹妹到楼下，妹妹轻轻抱着我，问我她是不是有点自私，说是不是不该
让我这样记着她，我说谁人不自私啊，妹妹说假如以后永远都看不见她了，我一定要自
己好好过，我说如果你想说我还能碰见比你更好的女孩这样的废话就免了吧，其实你才
不希望呢，说，是不是想我爱你一辈子，妹妹一下就笑了，搂住我喃喃地说，好久没给
你留记号了，说毕就在我脖子上嘬了个红印，这次妹妹时间嘬的特别长，以致我脖子上
的皮肤都有点疼了，我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爱你爱你爱你爱你，上去吧，黑暗里妹
妹的眼睛忽闪忽闪，似乎有眼泪在强忍，我问你后天几点飞机，妹妹告诉我航班号说是
下午一点，我点点头，说知道了，看着妹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我知道她不时回头在看
我，等她在门前掏出钥匙的瞬间，我挥手甩去一个飞吻，便不再回头，一路飞奔着向家
跑去。
　　
　　回到家，看到妹妹做好的饭菜还在桌上，我们俩一口都没动过，我呆立半响，颓然
坐下，端起碗筷，一阵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强忍了多时的眼泪开始流淌，原来眼泪泡饭
的味道还真的不好，我苦笑着边擦掉眼泪边努力把饭吃下去，一如一个被关了多年的重
症精神病人。这夜依然无法入睡，我开始努力回忆我们认识后的点点滴滴，我打开笔记
本上网聊天，找了个三十以上人去的地方冒充离婚男子，看着聊伴一行行安慰和鼓励的
句子，以往让我能笑掉大牙的一些话，让我感觉从来没这么温暖过，直到天色泛白。
　　
　　早上我第一个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把几天荒废的工作整理了一番，等所有弟兄都
到齐了我召集大伙开了一次例会，宣布了月底所有要离开的人的名单，宣布晚上全部门
一起吃饭，我请客，理由是谢谢所有支持过我的兄弟，对离开的兄弟，就祝愿他们有一
个美好未来，等所有人都散了，布丁跑过来问我是不是被妹妹缠上了，说你怎么那天搞
得和生离死别似的，我说怎么可能呢，人家要出国了，过来专程告个别，合影留念是个
起码意思，布丁说肉丸妹和她爹妈国庆去香港玩，他总算自由了，末了眯缝着小眼对我
说，哥，到时候你带我出去泡泡妞怎么样，我笑着说兄弟我戒了，布丁说不可能吧，我
说还没生儿子呢，留点好种有备无患，免得到时候尽剩点残次品，生个白痴，布丁睁大
眼睛说还有这说法，我笑言这期现代生育杂志上有，不信自己去查，看布丁一幅愕然的
样子，我说你小子也该悠着点，别喂饱了老婆对不住儿子，然后狂笑出门绝尘而去。
　　
　　中午打电话确认了后，我去了一趟婚纱影楼，看着摊了一桌子的小样，妹妹娇羞无
限，我坚毅勇忍，还真有些夫妻的样子，胖妞问我什么时候安排拍外景，我说不用了，
就这些吧，胖妞为难说不成啊，这点还不够做满四个影集的，我说影集也不用做了，你
把所有底片给我就成，银子我一个子也不会少，胖妞和经理商量了一会出来和我说没问
题，我说那这些小样我先拿走了，正说着那天那个摄影师来了，一见我高兴地说有几张
还不错，正要和我商量能不能同意洗张大的挂到橱窗里做宣传，我抱歉笑笑说媳妇比较
保守可能不会同意真对不起，摄影师说可惜了真可惜了，你看你们妆化得这么淡，我拍
了这么多难得有几对不跟假人似的，我说老兄你太过奖了，还得谢谢你，摄影师说到高
兴处，和我互相甩烟称兄道弟，问媳妇怎么不一起来看，我笑笑看着门外，说她在家准
备行李呢，听得摄影师老哥满头雾水。
　　
　　晚上大伙闹了个天翻地覆，我挡了所有的敬酒，号称最近胃不好，其实我很想一醉
了之，醉了最起码没那么难过这一个夜晚，但按以前经验来看，这样醉了的话，我肯定
满口胡话，到那时，我和妹妹的事就变成全公司皆知的秘密了，大头是携妻前来，问我
听说我女朋友颇有姿色，怎么重要场合也不露面，我说前两天刚分的手，大头闭嘴，和
我干了一大杯可乐，说兄弟，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以后常来往，咱哥俩往后还深着呢。
人全散光后，我独自晃荡在午夜一点的长安街，就着灯光翻开今天拿到的小样，看着妹
妹在我身边柔情无限的样子，心头一酸，无力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开始看着街心的洒水
车发起呆来。

不管心里有多抗拒，分离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这几天的寝食难安并没有淡化那种莫名的悲愤，我开始说服自己好好面对现实，想想如果换了N年以前，我会怎么样，其实这事情不是没解决的办法，比如说想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灭掉汉奸，比如说我带着妹妹远走高飞，或者再不济我也可以打破脑袋挤到去日本上学的行列，这些只要行动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但我从来都没想过，甚至汉奸没有发现之前我都没认真计划一下我和妹妹的将来，我开始重新认识我自己，曾经一度自信的豪放不羁和敢作敢当已经被软弱怕事和缩头缩尾慢慢替代了，说到底我不过也是芸芸众生中极普通的一个小市民罢了，即使我多不情愿和妹妹这段恋情不能成为永恒，我想起若干年后我可能对儿子说，你老爸当年也轰轰烈烈爱过一场，然后儿子问，那女子为什么不是我妈，估计当下老脸就彻底丢光。
　　
　　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我从抽屉里拿出送给妹妹的礼物，那是我们在婚纱店合影的一些小样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名贵中药，我知道妹妹喜欢自己堡汤，日本据说好一点的中药那是天价，以后她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带着有备无患，脑子里空空荡荡，看着桌上的公文纸，突然意识到我还没给自己最爱的人写过情书呢，虽然这事情很老土，便提笔开始。和人家一样，总觉得想把什么话都写进去，结果是说了一堆屁话，什么也没说清楚，我懊恼地把公文纸揉成一团，点上一根烟，开始发呆，外面已经开始有人叫嚣着吃中饭了，看看时间已经11点半了，想写点什么也来不及了，包好东西，我出了公司直奔机场。
　　
　　在国际机场的国际出发处，我看到了妹妹，妹妹那几个同学，汉奸还有妹妹的爹妈，我犹豫了一下，这场合我早有心理准备，但脸皮一时还真厚不起来，在远处晃了一下，我对自己说你TMD今天要不去和妹妹当面告别，肯定一辈子后悔，想到这我整理一下呼吸，闭眼，睁眼，目光焦点对准妹妹，用最平静的步子想妹妹她们那帮人走去。汉奸显然一早料到我要来，也不多说话，只是看着我冷笑，我没搭理他，径直走到妹妹跟前，把东西递了过去，妹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有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她几个同学倒是没料到我能出现，那个和我搭过腔的丑妞还不知趣的说，哎，你怎么也来了，我轻轻凑近妹妹的耳朵说，自己多保重，我会想你的，然后转身便走，就听到妹妹在后大声叫了一句小翼，我回头，妹妹拿着东西站在原地，泪流满脸，我用最后能控制住自己的力气笑了笑，也不管汉奸难看有如被打肿猪头的脸色，努力向妹妹送了一个飞吻，便不再回头，一路飞奔下楼冲进一辆出租车，和司机说了地方后，我回头看看越来越远的候机楼，才让眼泪流下。车载电台里正放着周杰伦的双节棍，我流着泪小声跟着说HO-HA-HI-HO，快使用双节棍，一直到完，我和司机说师傅咱们先去雅秀服装市场，司机笑笑说去买衣服呀，我说NO，我要去那到楼上买一根双节棍。
　　十一，我已经缓过劲来，开始能真正面对妹妹已经彻底离开我这个现实了，所有的生活开始向平静过渡，只是我暂时戒掉了乱泡妞的恶习，开始极有规律的生活，我并不认为这段来得快去得快的感情给了我什么所谓伤害，我一再告诉自己，这是人生的宝贵财富，不是老天的恩赐我是不可能有的，我不知道我以后还会不会爱上什么人，但HALEN在我心里，已然是占有了初恋情人的地位，我把我和她的婚纱照当成海报贴在电脑旁边，把一张好看的小样放在钱包里，并想像着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给她看我的钱包她该有多开心，此外，我终于被大伙称赞开始按时收MAIL了，因为我每天两次看邮件，希望能有妹妹的消息，这么多天了，妹妹就象迷路的鸽子，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想，可能越是这样，有朝一日收到妹妹的消息会越让我高兴吧。
　　
　　晚上，看了一天英文的我头昏眼花，累得屁滚尿流，想起今天还是过节呢，也该出去放松放松了，去哪里呢，我不愿意去酒吧，那会让我情不自禁地感到更寂寞，昏头昏脑也看不进盗版DVD，想起很久没去打游戏了，北京网吧由于中学生放火事件都关闭了，CS是没得玩了，但小西天还有一家街机厅应该还开着门，就去那里吧，我从麦当劳里咬着APPLE PIE出来后便做了决定。节日的灯火象红色的流星飘过车窗前，我苦笑着想要是妹妹没有走，估计今天也得陪汉奸，我还是一样要一个人过，付了车钱，我义无返顾地走进这个属于20岁以下孩子们的乐土，买了50元的游戏币，开始给自己找点乐。毕竟是快30的老汉了，好多新游戏都不灵了，想上大学那会，街霸我经常单挑得人家又上火又破财，现在轮到我经常被小我10岁的高中生们肆意玩弄，和他们对练铁拳4，经常是千辛万苦打着人家几下，却被人当成卖弄必杀连续技的活靶子，丢尽老脸的我有点恼火，想着老子没本事，臭钱还是有几个的，就占着不走，有种你们把老子的银子给耗干，50元很快就光了，我起身去买游戏币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又是一不熟悉的号码，一接对方是个姑娘，第一句就是帅哥你在哪里，我一怔，问你谁啊你，对方说你猜猜，我恶狠狠地说大爷今天肾亏不想叫花姑娘，要做生意找别人，对方气得说不出话来，在电话那头你啊你个不停，我说小姐你也别你了，你到底是谁，那边哭笑不得地说我是小可同学，咱们见过的，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妹妹那个丑妞同学，我说是你啊，什么事啊，她说你先请我吃饭，小可有东西让我交给你，我马上说你在哪里，我来接你，一顿饭算个鸟，我请你吃海鲜都行，对方咯咯笑着说，那好，工体，沸腾鱼乡，水煮鱼。
　　
　　我到的时候丑妞已经坐下点了一条两斤多的鱼开张了，我一坐下就说，给我，丑妞说别急啊，买了单就给你，我说废话，我从来不欺负弱女子，先给我，丑妞给了我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说回家自己慢慢看，我喝了一口可乐问丑妞，小可给你发邮件没有，丑妞说没呢，我给她发了两封了，她都没给我回，我颓然歪道在椅子上，丑妞说本来你送她那天我就该给你了，就是你跑太快了，碰巧节前公司还特忙，我说真是谢谢你了，对了，那天我走了以后怎么样，丑妞横了我一眼说还能怎么样，一直哭到上飞机呗，我说那她老公怎么样，丑妞撇撇嘴说，那人就那样，板着脸一直没说话，对了，你和她的事小可和我全说了，我抬头看着丑妞，问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害了她，丑妞满嘴是鱼，一边努力下咽一边说，原来我觉得你特油，听她说了你们的事后，我绝对支持你和她一块，我怪笑两声说，该不是看在这水煮鱼的份上安慰我吧，丑妞喝了一大口可乐，说你还不是特了解小可，她这人特软弱，其实她是想不顾一切和你好的，但她老公和她一起都三年了，而且她这个人很难对人家说不字，她老公当年追她的时候她其实不想答应，最后还不是也将就了，你肯定是没给她压力，要不她跟你私奔了都说不定，我说现在人都走了你和我说这些屁话还有什么用，起码我得等她回来再说，丑妞冷笑了一声说，回来，你还不知道吧，她老公要移民日本了，回来也是抱着孩子回来了，我的耳边嗡了一声，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仅存的一点希望，确切说是一点幻想也彻底破灭了，我和妹妹真的就到此为止了，丑妞剩下说的是什么我都没再听进去，最后只模模糊糊地听到丑妞在说，哎，你可千万别难过，你还没买单呢，我身上可没钱.

回到家，我先打开电脑，把所有的信箱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收到妹妹任何邮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发呆，我很明白接下来的日子我应该怎么过，但如果说前两天我还抱有最后一点心理安慰的话，这会可真是知道绝望这两个字怎么写了。良久我才想起，从丑妞那里拿到的妹妹留给我的东西我还没看，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包得很好的小纸盒，冰冷的台灯光照着这点妹妹留下的最后记忆，我拆开了盒子，里面是几张妹妹上学时候或者更小些时候的照片，还有一封折成心形的信，照片上的妹妹看起来清纯，快乐，笑得象一只刚吃过胡萝卜的兔子，我想如果不是认识了我，也许她虽然没有那么多快乐，但更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吧！我点了一根烟，哆嗦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封信，妹妹在信里说她见我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和我不会是以简单的一 夜 情结束，在我们密切交往的时候她已经感觉难成正 果，但彼此不舍得分离，一直在用这种饮 鸩 止 渴的方法逃 避 现 实和满足幻 想，总想着有一天双方都腻了后自然分别，以前她总以为她爱我多过我爱她，直到那天我告诉她要开始攒钱买房建设家开始，妹妹说她其实很自私，也很软弱，告诉我她和大学里那个男友分手后堕过一次胎，在最脆弱的时候汉 奸扶了她一把，所以最后嫁了汉 奸，在我和汉 奸公开挑白了后，她一直想和汉 奸谈谈分手的事情，但真的没有勇气，这样的结果也好，她说她不会再和我联络了，一方面我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一方面她也无力对抗很多自己造成的结果，最后，妹妹说不管怎么样，我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了，说下次我如果再恋爱，千万要分清楚女孩对我到底是出于感激的依恋还是真正的热爱，有些事情不值得一再重演，我和她的事情唯一她感到遗憾的是从头到尾不够纯洁，尽管这样，她认为这也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之一，有一点她和我想得一样，我们之间谁也没有害谁，就是到了今天，谁也没有失去谁，眼泪已经流得够多，希望多年后我们想起这事是开心快乐的。

我一遍一遍反复看着妹妹给我的信，预 感着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夜了，想到这29年来我从来没执着追寻过什么东西，因为我骨子里就觉得世间没什么是不可以放弃的，能得到就不放过，不能得到也别死扯着不放，惟独在这件事情上，最后落到这个结局真是让我死不甘心又无能为力，长叹了一口气，我上网想找个陌生人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最近我常用这办法打发寂寞，偶尔甚至变 态到假装失恋的蛮 横妹妹去聊天室瞎搅和。开了QQ，发现冰山也在上面，一见我就问怎么最近没了声息，我说嫖 妓被抓了刚放出来，冰山说公家饭好吃么，我说味道好极了都不想出来，冰山说那说点正经的放假想怎么过，我回答说睡觉和手 淫，冰山说想去上海逛街问我去不去，我说不去不去，那破地方有什么可逛的，长假人又多有乱，闷得慌，冰山问你女朋友该走了吧，我说早走了现在我单身了，连做个留 守 男 士的资格都被剥 夺了，冰山安慰我说失意人人都有折磨自己是可耻的，男人应该看开点才象个男人，我说大姐我道理我都知道，可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吧，冰山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能缓过来不过早晚的事情，今晚出来见见怎么样，我犹豫了一下，其实最近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是想找冰山的，她应该是我缓解悲伤的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不是担心我们俩又要不清不白，我早给她打电话了。冰山看我很长时间没给她回复，又和我说没别的意思，一个人呆着也是呆着，就当出来陪陪她，我想再装模做样就有点过了，就问她都12点多了去哪里，冰山说那就咱们经常见面那家酒吧，我说那好吧，谁先到谁占地，我喝喜力，你呢？

可能是过节放长假很多人出去旅游了，生于70年代的生意好像还没平时的周末好，冰山比我到的早，我看到我要的喜力她已经帮我点了，便伸手拿过来先喝了一大口才坐下，冰山笑着说一点也没憔悴啊，看起来恢复得很快啊，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都是没记性的动物，要不然怎么说男人比女人大度啊，冰山说别嘴硬了，说吧，哭了几宿啊，我说呸，我会为这事哭么，你也太小看我了，最近你怎么样，给你舔脚丫子的人数又增加了吧，冰山喝了一口矿泉水，说怎么和你说呢，确实最近生活有点变化，我说是不是怀了谁的孩子要做单身妈妈，不然就不算什么变化，冰山说你怎么这么恶毒啊，看来没法和你说正经事，我喝了一口酒，开始随着音乐轻轻摇晃，冰山又问我真不出去玩玩么，我说说实话是没心情，冰山说最近有个男人在追求她，然后停住看我的反应，我说好啊真是恭喜恭喜，不过最好那汉子比我帅，不然我铁定心理不平衡，冰山说其实那会我还真有点喜欢你不过你还是太不适合我了，这个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从知道我的事后就一直在鼓励我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我们几乎每天都通几个小时的电话，我现在有点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真开始喜欢他了，我说呸你看看，你看看，几小时电话费才多少银子，我以前经常边电话泡妞边加班，他怎么不出来陪陪你，帮你解决一下性苦闷什么的啊，冰山说你以为天下男人都和你一样，嗅到点女人味道就满街乱跑，再说了，他在上海呢，我一听完就反应过来了，嘿嘿，什么去上海逛街，借口吧，想去上海会情人吧你，还想拉我陪绑，冰山说就是，怎么样，是兄弟就陪我一起去看看，我问那汉子怎么不来北京，冰山说他做服务业的，放假期间尤其忙，过不来，我说TMD最近怎么老要见一些莫名其妙和我没什么关系的人啊，冰山说本来拉你去也不太合适，但我想想看你是最能判断我要不要接受他的人了，而且，我一个人去，怕把不住自己，我说看来那汉子不请我吃喝嫖赌我就能轻松黄了他的好事了，你还是让我想想吧，最近真不想动弹，冰山不再和我说这事，我们开始说些轻松话题，从时事新闻到黄色段子说个没完没了，一直到凌晨四点才散，送冰山回家后，在出租车上收到了她的短信，问我到底去不去上海，我想了想，给冰山回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去。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问老裴在不在上海，告诉他我要去上海玩耍住他们家，可能还有一个朋友一起，老裴说媳妇怀上了哪都去不了，而且丈母娘来了上海照顾媳妇，要我一人还能在客厅沙发上将就将就，我说那算了我住酒店吧，你帮我定间便宜点的。接着冰山给我来了电话说下午两点飞机，问我准备好没有说一起吃了午饭再走，我说吃个 鸟的午饭，1点钟我去你们家接你，各吃各的吧我一堆衣服还没洗呢，冰山说算了那我来你家找你吧，等你来接我还真不 靠 谱。

冰山来的时候屋里一团糟，洗好的衣服正在烘干，我正趴在地上收拾地铺周边的烟头，还有满地的报纸杂志和卡通，冰山摇摇头说亏你出门还那么光鲜，窝里和工棚没什么区别，我说别说废话了，厨房归你了咱们11点以前要搞定，还能一人一碗方便面，冰山看到我电脑旁边和妹妹的婚纱照，说这就是你女朋友么，小姑娘还挺漂亮嘛，我一边撕下一件破衣服的袖子当抹布，一边说先干活等会看来得及，冰山无奈地去了厨房稀里哗啦忙开了。12点我们准时吃上了方便面，冰山坐到我电脑边开始翻看我和HALEN的那本影集，一边吃一边说你扮新郎真不成，她还不错挺有新娘样的，对了，你和她还有点戏没有啊，我把汉 奸要移民的事告诉了冰山，说估计我们是不能再见了，冰山说一个大男人一点出息都没有，你就不能去日本找她么，我说我现在和她都断了线，再说了，就算找到了又有个屁用，她没走的时候我又不是没争取过，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妹妹那个丑妞同学，电话一通就嚷着要我请她吃饭，说妹妹和她通MAIL了，她有妹妹最新的联系方法了，我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摔倒地上，连声问你在哪，丑妞说她在雍和宫地铁站，我说等着，3分钟就到，冰山说急什么，收拾好东西见了人就直接去机场吧，我对电话那头说最多5分钟，一定要等我，一通忙乱后，我又拎上笔记本扔给冰山，一路狂奔直奔雍和宫地铁站而去。

丑妞见到我马上给我一张写了一个邮箱地址的信纸，我说好妹妹我急着赶飞机，等回来一定好好请你，对了，小可和你都说什么了，丑妞说妹妹刚找了个语言学校，MAIL里只说一切还好别的没有，说罢丑妞说行了回来打电话别放 我 鸽 子啊，不然没下次了，送走丑妞，冰山气喘吁吁地拎着我们的行李跟来了，一看我拿着那张纸条看来看去的样子，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样，我知道有个地方培训日语速成还不错，我可以找朋友给你打个九折.

老裴把我们一送到酒店，我就迫不及待打开笔记本，接上电话线开始上网写邮件，在飞机上我想了很久，我不想再给妹妹压力，也不想让她看到我的邮件难过，她说的话很对，也许眼泪已经流得够多了，是时候用灿烂的希望来代替离别的哀愁了，我给妹妹写了一封邮件，告诉她我很想她，而且打算一辈子都不去忘记她，但我不会再去纠缠她了，我说你告诉我以你为教训，以后要分清感激和感情，那希望你也能以我为教训，想想这辈子自己到底真正想要什么，我说我一想起你茫然的继续生活就心疼得无法入睡，如果你真能无忧无虑快乐生活着，就算以后永远看不到你我也不会难过，但现在你一直在勉强自己，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了，知道你靠自己会非常辛苦，一定要坚持挺下来，直到有能力争取到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告诉妹妹我明白她说的我们谁也没有失去谁的含义，不管怎么样，有什么不开心和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写完邮件我长吁了一口气，冰山一直在一边静静看着，等我发完邮件才冷冰冰地说，她那里能看中文么？我顿时有点傻眼，冰山看着我笑了，说还好你有个英文不错的兄弟，说罢赶开我，让我把信的大意念给她听，又帮我写了一份英文邮件，我看着冰山在键盘上劈里啪啦敲得欢快，忍不住嫉妒地说你可别当成公文来写，这可是情书啊，冰山说谁和你一样就会二把刀英文，只能跟人交流生理感受啊，我被噎得哑口无言，起身讨好地给冰山倒上一杯可乐。

老裴把我拉到门外偷偷问我这小妞到底和我什么关系，我说是我一个兄弟啊，刚才不就和你说了么，老裴贼溜溜往门里努努嘴，说我看不象啊，哎，你女朋友走了是么，刚才我不敢提怕坏你小子好事，我说人渣你看你，都说了那是我的兄弟，我和我媳妇的事她全都知道，只管当面谈就行了，老裴说那你们真住一个房，说着眼睛伪装真诚的看着我，我哭笑不得地说得了你就别操这心了，现在赶紧回去买菜，晚饭就指望去你们家了，送走老裴我回到房间里，冰山正上着QQ，见我回来了说MAIL我已经给你发了，我说晚饭我去老裴家蹭，你是约你的老相好还是和我一起去，冰山说我和他说了我明天到，今晚还想和你好好正经聊聊呢。

看在我和冰山提去的一大堆礼物分上，老裴和他媳妇以及老丈母娘没太问东问西，开开心心吃完了饭，我陪着冰山溜达在华丽绚烂的上海街头，9点多就去酒吧似乎早了点，至少商场还没全部关门，我们俩在徐家汇一带慢慢晃悠，冰山突然说想上网问附近有没有网吧，我说附近我就知道战略高手能上网，正好我玩游戏你去聊天如何。很久没玩CS了，我一头扎进一伙匪帮冲杀得正带劲，突然手机短信来了，一看是冰山的说没人陪聊天很闷，让我别玩游戏了上QQ陪她聊会，我纳闷地看了看离我不到10米的冰山，她冲我眨眨眼睛便装模做样在电脑前瞎忙乎了，我摇摇头退出游戏上了QQ，冰山第一句话就是我有些话想和你说，在这里比当面说好，我说你说吧，冰山说你知道我挺喜欢你的吧，我说知道知道，我还知道我特仗义你才喜欢我对吧，冰山说可你真明白我为什么不能选你么，我说明白，我不太靠得住，冰山说不是的我觉得你挺靠得住，不过你心里还装得下别的女人么，我想得很清楚，我不会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去较量，说实话我挺嫉妒你女朋友的，我说大姐我就不适合你，咱俩做兄弟就够了，你知道我是个危险人物，冰山说我以前说过等你落单了要给你做饭，现在食言了你不恨我么，我说我就觉得我们这样最好了，说实话那会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导你别对我抱希望呢，冰山说真不介意啊，我说再说我可就当真了，今晚回去就偷偷在你杯子里下春药了啊，看冰山半响没回话，我冲她的坐位看了看，发现她正满脸微笑看着我呢，我们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马上又回到QQ上开始贫起来了。

第二天的中午阳光明媚，我跟着冰山在梅龙镇广场见到了她那个青梅竹马的男人，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面我就为冰山高兴，那人捧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身上散发着一种我光着脚丫子也追赶不上的安全感，冰山对他介绍我说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的，我在北京最好的朋友小翼，男人真诚地向我伸出温暖宽厚的手掌，说我知道我还欠你一顿海鲜，我一楞，冰山冲我扬扬刚接过来的玫瑰，我马上回忆起了那个北京夜晚我在街头送冰山的玫瑰，迅速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当初我真应该说是满汉全席的。
把冰山交给再好的男人我都有点失落感，怎么说呢，那感觉象是哥哥看着妹妹出嫁，还好那个男人除了我和冰山更早些的历史一无所知外非常了解我们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那天送我走的时候还对我说了一句放心吧，冰山还不习惯我在场的时候小鸟依人，还需要我不时把她往那个男人那儿推，我知道我再搀和下去就不太好了，趁那个男人去洗手间的当口我告诉冰山我打算明天独自去杭州，而且今晚去老裴那儿混一晚，等会去酒店拿了东西就走，冰山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我，只说了一句，好兄弟讲义气。

中午到了杭州已经一点多了，弥漫满街的快乐让我觉得长假出来真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只是合适的酒店非常难找，直到下午四点，打了无数个电话才搞定一个300多的，一上去我就习惯地打开笔记本连上电话线看邮件，当我看到妹妹那个新邮箱的地址出现在收件箱里的时候真想来个后空翻，我搓手，闭眼，再睁眼，打开了这个我等了很久的邮件，靠着可怜的英文基础和可爱的金山词霸，我知道妹妹告诉我她现在生活还好，在大阪的一家语言学校上学，只是没有朋友很不习惯，妹妹说我写的信又让她哭了，说如果我真是像信里说自己的那样，她就放心了，这些天没有哪天她睡过一个好觉，她说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要一个爱她而且她也爱的人罢了，但世间事情不如意乃是正常，哪敢奢望更多，不过她说以前的软弱从此和她无缘了，现在她已经自己知道该怎么做，最后她问我如果我打算什么时候再找个女朋友，可以结婚的那种，如果找到了一定要告诉她，我看着这短短几句话，有点幻觉就是妹妹没有走远，好象我在杭州她就在上海，我回信告诉她我出了北京游玩，现在在杭州，我告诉她女朋友我暂时是没有计划，这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关系，我说如果我不能象对你那样去对另一个女人，那我绝不结婚。还有一句我没写上，那就是估计我没有可能再对另外一个女人这样一次了，除非我象某个电影的男主角那样突然失忆。

在西湖边吃了一大碗香喷喷的馄饨后，我一个人游荡在被灯光点缀得犹如仙境的湖畔，波光粼粼的水面刷洗着最近乱成一团的心绪，我坐在湖水边安静地发呆，原来寂寞也可以让人得到这么多，想起我已经自从升职以后就没给家人打过电话，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老妈一通劈里啪啦的责怪后就是不放心的嘘寒问暖，老妈问我个人问题怎么样，我告诉她以后会很忙，顾不得这些了，老爸抢过电话又和我说了好一会，知道我在西湖后又罗里罗嗦说起我5岁的时候被带着到西湖玩的回忆，我说我要攒钱买房子，到时候你们可以来北京过冬天了，南方冬天没有暖气很难过，争取明年就搞定，那样就可以在你们身边多点时间，老爸有点激动地说儿子真是长大了，挂了电话，我想以后要好好珍惜在那些就在身边却被我忽略的东西了。

10月7日我回到上海，老裴已经帮我定好了明天早上6点的飞机票，晚上我约了另外两个外出旅游刚回上海的同学一起到茂名南路一家酒吧最后放纵一把，现场演唱韩国RAP的小胖子乐队好像也知道大段的好日子就剩下今天一天了，表演得格外卖力，我们三条老汉夹在一群二十出头的小弟小妹中间自管自的摇摆，其中一个同学和我说觉得自己老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啊，咱们才刚刚青春发育完毕呢，突然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北京的号码就走到门外接听了，竟然是我租房子那个小区的物业管理打过来的，他问我在哪里，我说在上海玩耍啊，他又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说明天回来怎么了什么事，物业告诉我下午有一个男的带了一群人在我门口堵了一个下午，一直敲门闹得邻居都不耐烦了，现在那男的已经疯掉了要砸门，他们已经阻止了，我仔细问了问那个男人的长相，没想到据物业的形容应该是汉 奸，TMD神经病我不惹你你居然现在来找我秋后算账来了，我冷静地告诉物业说那个人我认识，你告诉他明天我回了北京去找他，如果他敢再胡闹，打110报警好了。
如果说妹妹还在北京的话，我应该对汉 奸还能有所忍让，但我没想到汉 奸居然如此憎恨我，挂了电话后，几天的好心情如同瞬间被野狗啃食，我和两个同学打了个招呼推说公司明天会议要准备资料，便一人忿忿回了酒店。这两天妹妹没有给我回信，我思量再三，还是决定不把这事情告诉她，这个夜晚我又没有睡着，想着明天该如何应付那条疯狗，而且我一直纳闷汉 奸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妹妹肯定没和他说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汉 奸一定跟踪过我或者我们，我苦笑着想着最好明天能避免一场打斗。

长假结束后的第一个早上，我在上班时间内准时出现在公司，弟兄们一个个面有菜色，看来都象劳累过度，看来中国人确实不适合长时间休假；开过收心会，前台说有人找我，我一边向前走一边想不会是这么早就来了吧，我连早茶都还没喝，这家伙倒还真的很执着呢，正想着如何把这场戏转移到楼下去演，我惊讶地发现来找我的不是汉 奸，居然是妹妹那个丑妞同学；丑妞见我第一句话就说你还真胆大包天，都这样了你都不请两天假避一避，我想怎么这事搞得地球人都知道了，便轻蔑得撇撇嘴说避个屁啊，现在可是法制社会，那混球还能把我怎么样啊，丑妞连声说你---你，我看她有点激动了就使个眼色说走吧，到我办公室去说。一关上门丑妞就和我嚷嚷开了，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拽你不怕，那HALEN呢，你迟早害得她没法收场，你听我的，避一避，最近别和她老公打照面，我随手递给丑妞一杯水，点上了一直叼在嘴里的烟，平静地说你可能还不知道，首先我和他之间所有这些烂事我没和HALEN说起过，当然，你也没必要和她说了，我只想她在那边安安心心好好生活，再说她老公昨天都差点把我们家门给撬了，堵着我们家闹腾了一下午，是他要来找我，我还没和他算帐呢，爱来来吧，谁怕谁啊，我就想看看他到底能把我怎么样。丑妞听完这话和我对视了足足有20秒钟，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喘不过气地和我说你演技还真好，不过在HALEN她老公面前没用啊，我没好气地说屁个演技啊，我的武打演技才好呢，不用吊钢丝就能出佛山无影脚，那孙子想试试可是没一点问题，丑妞收住笑，满脸严肃地说我不管你想怎么对付现在这状况，最起码自己行动小心点，别让她老公找到她，其实你们真该避一段的，你还呆北京干吗，怕她老公找她不好找啊？听到这，我脑子里突然激灵起一种感觉，我没说话，瞪着丑妞一直看到她都有点发毛了，怯怯地说，怎么了你，杀人灭口也别错杀好人啊，我可是一直站在你们这边的啊，打死我也不会出卖你们的。

我站起身来，掐灭烟头，用徐鹏飞审讯江姐的那种狠劲对丑妞说，快说，HALEN是不是回来了，是不是从日本回来了，快说快说，你知道不知道她在哪里，丑妞不怕反笑，居然还嬉皮笑脸地和我说你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连怎么对付她老公的办法都想好了还紧张什么，怕别人知道你窝藏已婚妇女啊，那还不赶快跑得远远的，我一下反应过来了，妹妹回来了，妹妹回来了，我激动得全身发抖，一把揪住丑妞的双手说，你见过她没有，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丑妞大声说哎呀你弄痛我了啦快放手放手，我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打开门确信没人注意我房间内的异动后我小声和丑妞说，我告诉你我今天早上才从上海回来，HALEN真没和我在一起，她回来了你见到她没有，对了，你还得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丑妞一惊一诈地说别骗人了她回来还不找你，你是把她窝藏在上海吧，我慌忙把食指竖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看了看周围小声说，轻点，大姐，我真不知道她回来了，不然我早和她一块失踪了，还这么潇洒等和那猪头单挑啊，快告诉我怎么回事，不然我就。。。，我看了看路过办公室的布丁，指着布丁说，不然我就喊他强 奸了你，丑妞如樱桃小丸子般可爱地和布丁打了个招呼，等布丁满头雾水走开后小声说，你真不知道啊，我挥舞双手极不耐烦地说是啊是啊，大姐你要我说几遍才相信啊，丑妞看到我桌上的万年历突然跳起来说坏了坏了我得走了要误事了，我说不成你得交待清楚了才放你走，丑妞带着哭腔说那万一她老公来这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就更完了，他前天，昨天都缠了我好久呢，我想了想，拉着丑妞说走，我送你出去，边走边说，咱们走楼梯下去，从地下一层出去，放心，这是我的地盘，听我的，肯定没事。
回到办公室，我努力用右手掐着左手的虎口让自己不再激动，刚才丑妞告诉我前天下午汉 奸找到她，盘问一番看她确实一无所知后，暴跳如雷地告诉她前天妹妹去语言学校办了退学手续，语言学校的人通知了妹妹在日 本的担保人，那担保人当然也是汉 奸的朋友，当即给汉 奸打了电话，汉 奸想尽招数没能联系上妹妹，托担保人到妹妹租住的地方一看，结果也是人去楼空，担保人报警后，昨天天下午警方通知说已经查到妹妹当 日 早上的出境记录，汉 奸得到消息后整个成了一条疯狗，见谁咬谁，昨天找不到我，又去纠缠丑妞，丑妞告诉他我早去了上海，汉 奸不相信，带着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去我家硬堵，后来是被我们那里的物业强行劝走的，当时我问丑妞汉 奸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丑妞拍胸口连发毒誓说绝对没出卖我，她还以为我带着HALEN私奔了呢，丑妞告诉我汉 奸威胁她如果敢告诉我让我们早作准备，绝对不让她好过，当时听到这我一股杀心就从心里涌起，若不是丑妞提醒我该想个稳妥办法好好保护妹妹，说不定我已经杀到汉 奸公司去了。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把现在乱七八糟的状况分析了一遍，妹妹回来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既然她瞒着汉 奸退学回国，躲着汉 奸自然是情理之中，但为什么连我也不告诉，而且回来了也不见我，难道是家里出了事，不对，既然退学说明妹妹根本就不想再生活在日 本，以汉 奸的个性辛苦骗来的移民资格应该不舍得放弃，至少肯定一点，妹妹是下决心要离开汉 奸了，今天早上我还理直气壮，现在仔细想想却有点投鼠忌器了，如果不管一切和汉 奸火并一场对妹妹一点好处都没有，现在我是不是被误会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妹妹能不能从此真正自由，我下了决心，哪怕身败名裂，我也要尽最大努力让汉 奸对妹妹的纠缠到此为止。

把一切想清楚后，我翻开抽屉，从一大堆随手记下电话号码的纸里费劲地找到了汉 奸的手机号码，给汉 奸拨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多遍才有人接听，我平静地说听说你昨天去我家门口撒野了，电话那头汉 奸的声音有些嘶哑，汉 奸冷冷地说没想到我还敢给他打电话，我说你既然认为秋后算帐的时候到了，我奉陪到底，汉 奸说你们没地方可躲，最好你今晚叫她一起来，我装傻说我就一个人来，汉 奸在电话那头吼得象个濒临灭绝的霸王龙，叫嚣着你叫那个没心没肺的小 婊 子一起来，她再躲着我就是把北京翻个遍也能把她找出来，对妹妹的辱骂让我怒火中烧，想到今天的局势，我咽下了这口气，告诉汉 奸你用不着在我面前侮辱你自己老婆，我想都这样我也没必要假装不知道HALEN回来了，我告诉汉 奸妹妹没和我在一起，你要想找个借口找我麻烦就拜托直接点，别绕来绕去的，汉 奸说你们这对狗 男 女，等着吧，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说电话里你也别凶了，晚上下了班我送上门随你去灭，地点你定，汉 奸看我口气极硬，可能也不太拿得准了，在电话那头想了半天才说，好，那下了班去你们家等我，有种就别跑了，我说行啊，随时恭候。

放下电话我才恶狠狠地一通各国国骂，想着这件事情有个人帮我拿拿主 义，马上又给冰山打了个电话，冰山比我早一天回了北京，仔细听我说完当时情况后，分析说汉 奸碰到这种事情应该是对妹妹已经死心了，现在狂燥有如疯狗不过是不甘心，想出一口恶气狠狠报复一次妹妹和我罢了，说你今天见了他无论如何都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不能让他觉得你理亏在先，另外如果他不知道你们上过床，就打死也不能承认知道么，我说有道理，记得晚上多给我打几个电话，如果没人接，就买条草席来给我收尸吧，冰山在那头坚定地说别逗了，我才没那闲工夫呢，我陪你一起对付，我说滚吧这事和你一点关系没有你少搀和了，冰山不耐烦地说我不去你怎么理直气壮啊，我至少能证明你在上海啊，我说我去不去上海对那小子来说都无所谓，他就是想报复，冰山在电话那头想了一会说还是我陪你，有女的在他乱来的时候也要有点分寸，我还想劝阻，冰山在电话里说那这事就这样定了，五点半我去你公司找你，另外，你给你那个女朋友的同学打个电话，叫她晚上在你们家门外守着，万一那个时间你女朋友来找你了让她拦住，如果情况不对至少还能打个110报警什么的，我说那你就不怕啊，冰山笑着说，怕啊，怎么不怕，不过，好兄弟，讲义气嘛！

阳光灿烂的下午没能象平时那样让掖蝽铮睦镉幸恢值却ふ胶笏廊サ某宥氲酵砩暇鸵秃杭槊娑悦嫘木突峥裉徽焓裁凑乱裁蛔觥Ｓ氏淅镆廊幻挥忻妹玫睦葱牛液芟朐诤秃杭榻环媲案妹梅⒏鯩AIL，但实在是不知道该写什么，打开QQ冰山正在上面，她问我在想什么，我老老实实说我在想汉奸这会是不是也在准备晚上的死拼，冰山说她估计汉奸现在正在逛地摊，我说你就瞎猜吧，冰山说汉奸应该早买好了包头的白布，也请人在白布上写好了“忍”字，现在该是在地摊上再淘把劣质日本刀了，我知道冰山看透了我的紧张在安慰我，便和她说没什么，我高中曾经一个打四个都没输，来粗的我不怕，我就是有点担心汉奸到时候被我搞得怒火万丈会对妹妹更不利，冰山说担心也没有用，妹妹她既然敢用这种办法离开汉奸就一定已经对所有后果都有心理准备，接着问我HALEN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茫然四顾回答说我也想知道呢。
还没下班冰山就跑来了，我们一起下楼的时候接到丑妞电话说她已经到我们小区门口了，隐蔽在一个安全无比的地方，还恶狠狠地说后门我帮你看住了，一定要消灭那只疯狗。回到家冰山开始把屋子里所有可能成为凶器的东西都搜集起来，藏到了不太顺手能拿到的地方，我说算了你这样一旦动起手我都没东西可用了，冰山认真地说还是小心点好，很多杀人犯当时手头没凶器也不会落个被枪毙的下场，我笑说你是觉得我会杀人还是汉奸会啊，冰山说汉奸已经失去理智了还是要防着点，正说着有人敲门了，我和冰山对视一眼，我毅然要去开门，冰山一把拉住我说记着要镇定，别怕，我和你在一起呢，我搂住冰山的后脑，给了她一个微笑，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走过去打开了门。
汉奸站在门口，头上没扎白布也没拎日本刀，身后倒是跟着五个看起来苦大仇深的洋装瘪三，汉奸看我不仅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而且连一点让他进屋的意思也没有，便扶了扶眼镜，努力让目光绕开我和冰山，盯着我凌乱的房间里瞎看，企图发现什么角落能藏下一个大活人，我轻蔑地说别看了，你老婆不在这里，汉奸沉着脸想从我身边过去，我伸手一拦说我只说在家里等你，可没说和你在我家谈，要谈我们就这里谈，免得你走了我还得花大力气打扫，旁边一个瘪三费力地挤过来说你小子狂什么狂啊，再他妈狂老子让你到朝阳分局呆半年去，说着说着还装模作样拿出手机作势欲拨，我冷眼看着这个瘪三不说话，这个三角眼瘪三拿着手机走开到一边胡说八道去了，就听见他假模假样在说着我们家的门牌地址什么的，末了来一句来了该怎么办怎么办，老子还没见过这么狂的小子呢，看这架势我一笑回头对冰山说你进去别管我，然后关上门出去，斜靠着门对汉奸说，你不就是想找个机会和我算账么，来，一条一条算吧。
汉奸扶了扶眼镜，一张月球材质构成的国字脸憋得通红，激动得声音都开始都打漂，说你他妈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和那个小婊子干的事那他妈都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你以为老子好欺负啊，你以为老子是SB啊，这时候另一个谢顶的瘪三抢上前来说还和丫废话什么，就管丫要人，丫要不交人就告丫拐骗，让丫吃个十年八年牢饭去，汉奸故做大将风度地伸手示意那个谢顶瘪三闭嘴，然后左手叉腰，右手点着我的鼻子说小子我告诉你，你那点花样别再耍了，要不是因为你他妈的花言巧语，她才不舍得不在日本上学，跑回这破地方来，不找你还找谁，你说，你说啊，我挡开汉奸的手指说你别在我跟前装***，我告诉你一我不知道你老婆在哪里，二就你那鸟样，我要是你老婆也早跑了，刚说完汉奸啪的一个耳光抽在我脸上，汉奸会动手我是早就估计到的，但没想到他身手和身材居然是成反比的，出手还很快，我没还手，用特鄙夷的眼光看着汉奸和他那群瘪三走狗，那个谢顶瘪三上前来凶巴巴地说你丫赶快把人交出来，这事以后就和你丫没关系，不然可不止挨打这么简单，这会门开了，冰山冲出来愤怒地说你们凭什么打人，另一个瓦刀脸瘪三说哟，傍肩挨打心疼了，早干吗去了，早管好你傍肩叫他别惹别的姑娘不就没这一出了，冰山说你们要人也要讲证据，这些天我们两人一直在上海，昨天才回来，怎么拐你们的人，汉奸怒火万丈地声音高了八度，说证据，他妈的证据你以为老子没有，你丫真是一傻娘们还帮这种人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和我们家那臭婊子都他妈干了什么，你他妈看看，你们都他妈看看，说罢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6寸彩色照片，用力扔在地上，我斜着眼往地上一看头就大了，照片的我和HALEN穿着礼服婚纱，正恩爱无限地搂在一起。
冰山轻轻地把照片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平静地问我家里那本影集里怎么没有这张呢，说这张其实不错啊，怎么不挑这张呢；其实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我脑子里已经飞快转过了无数念头，我拿给HALEN的小样没有六寸的，汉奸手里这张照片只可能是从影楼传出来的，我和妹妹去照婚纱照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呢，真是匪夷所思。汉奸看我不说话，理了理刚才过于激动动作过大弄乱的头发，盛气凌人地说，看到了吧，你们之前那些小动作以为能瞒得了我，明摆着你们先商量好了她先走，然后趁我看不到管不着了偷偷摸摸回来找你，这他妈/就是你们的信物，还想抵赖么，小子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人交出来这事没完。那几个瘪三也开始七嘴八舌在旁边起哄，我恼火地想要别的情况一张照片算什么，十张我也无所谓，但现在看来汉奸不管如何都一定要找妹妹的麻烦了，看来不得不死扛到底了。我从冰山手里拿过照片，冷冷看着汉奸说这是我和她分别前最后的纪念品，别随便扔到地上，汉奸头发都快炸了大声嚷嚷说你他妈以为你真是情圣啊，告诉你，这烂东西老子手里有一打，老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边说汉奸一边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叠6寸照片扔到地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开始用脚狠狠地跺那些照片。

看着我和妹妹的照片在昏暗的楼道里被汉奸的猪蹄踏得满地乱飞，我好几次想挥拳过去把汉奸那张国字脸揍成柿饼脸，但我心里特明白打架没法解决任何问题，急得心里差点冒烟了都一点办法没有，这时候冰山突然大声说，够了，你不是要人么，我带你去找他，一听这话汉奸立马停下剧烈的体力运动，直楞楞地张大了嘴看着冰山，冰山坚定地迎着汉奸狐疑的目光，拦到了我前面说你老婆回来他确实一点都不知道，但你老婆刚和我见过一面，我知道她在哪里落脚，我带你去。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冰山就见过妹妹的照片，那么说简直一派胡言，肯定是想来个缓兵之计，但躲了今天明天怎么办，我拉住冰山的手把她拽到身后说你知道个P啊，别犯神经病，这种人渣还和他罗嗦什么，刚才那个假装和公安很熟的三角眼瘪三又费力地挤到前面来说你傍肩都招了你他妈还嘴硬什么，一边开始不耐烦地伸出右手来推我，我再也忍不住压抑了很久的火了，一右肘挥在三角眼的左腮帮上，三角眼哎哟一声捂着半边脸就蹲到了地上，其他四个瘪三一楞，紧接着就欲动手，冰山猛然大喊了一声你们就打吧，打狠点，最好把他打死，我就能什么都不用管了，说毕飞快闪进屋里，用力关上了房门。

这会所有人都呆了，汉奸第一个扑到门口，对着门一通拳打脚踢，高声喊着出来快带我去找她，冰山还真的不搭不理，就是不开门，三角眼已经缓了过来在一边极度仇恨地看着我，其他几个瘪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汉奸敲了一会门回头无助地看着其他几个人，五个瘪三对望了几眼都默默无语，我紧握双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别看我我没带钥匙。汉奸突然在门口一膝盖跪倒，嚎啕大哭喊着姐姐我求求你了，你就带我去见她一面吧，就带我去吧，我这都给你跪下了，几个瘪三赶紧过去，一边拉他起来一边说你这是什么样子快起来，汉奸是谁拉也不起来，哭得满脸眼泪鼻涕，嘴里呜噜呜噜喊着大姐我真的求你了，你就带我去见她一面吧，搞得几个瘪三可能觉得颜面丢尽，迁怒的目光尽数投到了我的身上。这时候冰山开了门，站了出来说我带你去可以，你要先听我说几句话，汉奸赶紧说您说您快说，冰山指着我说第一，你老婆确实没和他联系过，他自己惹的麻烦我不会帮他瞎说话，不过这次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地上那几张照片上有你老婆也有他，请你对人尊重一点捡起来，汉奸低头看着一地被他那猪蹄踩得一塌糊涂的照片，犹豫着不动弹，瓦刀脸瘪三赶快一张张捡了起来递给汉奸，汉奸站着也不接，眼泪鼻涕耷拉在脸上，活像个正仇恨着大人不给糖吃的小孩，冰山见状从瓦刀脸手里拿过照片递给了我，接着对汉奸说，不过不能这么多人去，你让你朋友先回去吧，就我和你两个人去，说罢回头对我眨眨眼说你就呆家里，别再出去惹麻烦了，我急了一把拉住冰山的手，冰山走近我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把手从我手中抽了出来，对汉奸说，咱们走吧，赶紧。

呆坐在地上的我好像发了一场恶梦，我不知道冰山会用什么办法收场，如果汉奸没能找到HALEN，估计以后也不会和我善罢甘休，更重要的是今晚，汉奸会不会迁怒于冰山而伤了她，我开始后悔真不该让冰山卷到这个大麻烦里来。给冰山发了好多条短信息她也没回，打手机还一直不在服务区，急得我几乎要打110了，就这时候门铃响了，我一跃而起，想着不管是谁来了起码都有点消息，连猫眼都不看就开了房门。门口站着的是丑妞，看开门的是我便探头探脑往屋里直张望，我说看什么啊就我一个人，进来说吧，我看丑妞一副想进又犹豫的样子，说怕不安全是吧，那咱们去楼道说吧。在楼道里丑妞说她在外面看到汉奸和冰山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汉奸那几个走狗还在小区外站着，可能是不放心在等消息。我说那你怎么不追过去看看他们去哪了，丑妞说我又不是专业盯梢的，再说我也不敢啊。丑妞看我坐在楼梯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说别担心啊不会有事的，我没好气地说不担心才怪，今天你是没看到那个猪头发威，整个成野猪了，当时你要在一定连你都咬，丑妞说下午她给HALEN发了邮件，把一切乱七八糟的状况都告诉她了，我一听就冒火了说你白痴啊，她知道了除了担惊受怕还有个P的用，我在这儿扛完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丑妞也生气了，说你能扛什么啊，你要扛住了现在还用担心另一个和这事不相干的人么，我就是觉得小可这么做不太对，她到现在做这个决定我绝对支持，但行动了又躲躲藏藏就是不对，这种事躲不了一辈子的，不敢面对就永远没有未来。

昏暗的灯光下丑妞宛如天神，面目带着凛凛不可侵犯之气势，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我怎么都不能想像HALEN面对了汉奸会闹成什么样子。正当我们僵在楼道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手机响了，正是我千等万盼的冰山打来的。按下接听键我就说兄弟你还安全吗，冰山叹了一口气说还好，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大半了，我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吧，冰山犹豫了一会说好吧，我们在丰联星巴克等你，我一怔，你们，是你和那个猪头么，他没怎么样你吧，冰山在电话那头幽幽地说你也别那么说人家了，快来吧，说罢挂了电话。丑妞见我挂了电话一直发呆，便连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麻烦完结了么，我苦笑着说越来越乱了我现在就要去看看到底这事该怎么才算玩完。

出租车到了丰联，我正要推门下车，丑妞拉住我说万事冷静，别乱来，我心里一阵温暖，拍拍她肩膀说不会，局势应该尽在我兄弟的掌握中，下车后，丑妞在身后喊着我要有小可的消息就马上电话你，我回头目送出租车消失，一转身便进了星巴克。

冰山一个人坐在吸烟区，捧着一杯咖啡出神，我径直走了过去，看看她对面的半杯咖啡，便问她汉奸什么时候走的，冰山若有所思地说刚才汉奸听说我正过来，不想见我就走了，我捧住冰山的脸用眼光扫了好几遍，冰山笑说别检查了我没事，他也不是个完全不通情理的人，我叼上一根烟坐了下来，说通情理也只是对你这样的美人吧，冰山摇了摇头说其实我这会觉得他比你可怜多了。我无言看着冰山，听她把刚才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冰山在汉奸跪倒在门口嚎啕大哭的时候已经联络了在酒店工作的朋友，出来后直奔酒店先和朋友配合一起骗汉奸妹妹确实在那里住过一天但下午已经退房不知去向，本想来个缓兵之计，谁知汉奸当时没看到妹妹便失魂落魄，就欲晕倒，冰山于心不忍，便陪着汉奸到星巴克喝咖啡聊天，想开导开导他别再纠缠我，聊开了后汉奸也知道刚才是上了冰山的当，如此也相信了妹妹的出走和我没有直接关系，最后冰山说这次的麻烦你算过去了。

听完后我看着冰山，忍住心里那种拥她入怀的冲动，问她汉奸最后有没有透露要怎么对付HALEN，冰山喝了一口咖啡，笑说你现在把自己洗干净了，有力气来关心你的小情人了啊，我说是啊HALEN一天不自由我一天过不好，她现在和不和我好是另外一回事，但我绝不能看她勉强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冰山笑得一口咖啡喷在桌子上，说你知道她老公说什么吗？人家说他们俩散不散是另外一回事，但绝不让小姑娘落到你这色狼手里，真是好笑。说罢冰山站起来说好累，你送我回家吧，我把烟头狠狠扔进汉奸留下那半杯咖啡里，站起身来，手机响了，旋即耳边传来丑妞震耳欲聋的大叫，喊着你还在丰联么，别走，等我来。

我和冰山站在丰联门口的过街天桥下，冰山狡黠地看了看我，说是不是想着要和老情人小别重逢了高兴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苦笑说别那么肯定，人家可没说要和HALEN一起来，冰山缩了缩脖子说天开始冷起来了呢，我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单衣，为难地看了看冰山，冰山扑哧一声笑了，说你看果然是重色轻友吧，怕老情人看了难受都不敢借点温度给我，我一咬牙脱了上身唯一那件圆领衫递给冰山，说反正我只是露两点，你愿意和民工站一块看是你丢脸还是我丢脸，冰山不客气地套上我的圆领衫，笑盈盈地说总算还有点人性，我说那是谁叫咱俩好兄弟啊，听着冰山在身旁边哈气边嘟囔着说还不是眼看又能见到妹妹我心情才会那么好，我在一边想的却是如果妹妹真和丑妞一起来了，我怎么开口让她勇敢点去直面这些烂事，说到底她应该还是怕和汉奸面对面，不然也不用回来后一直躲着连我都不敢见，想到这我又有点悲哀，一向觉得自己是那种天塌了都扛得住的混人，今天居然要靠了女孩才能圆得了场。冰山用手肘碰了碰我问她继续在场方便不方便要不要先闪，我说不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看见丑妞急急忙忙奔向星巴克门口的背影，我赶快出声喊住她，冰山还没等我发问就急着问丑妞是不是一个人来的，丑妞点头喘了几口气叫着出事了出事了，我说别着急慢慢说，丑妞缓了缓告诉我，她刚到家就接到了HALEN电话，妹妹说直到那会才看到丑妞给她发的邮件，后来就大概知道了今晚我和丑妞分手前所有的状况，妹妹听说我和冰山都卷进去了就急了，只和丑妞说了一句她要自己去把问题解决了就挂了电话，我抓着丑妞连声问妹妹在不在北京，丑妞说她再打回去就没人接了，不过那确实是一个北京的号码，冰山接过丑妞找到那个电话号码的手机一看，马上又拨了过去，连拨了好几次都通了就是没人接，冰山把手机递给丑妞，失望地看着我说可能是IC卡电话。沉默了好一会，丑妞忍不住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说妹妹不外乎三个可能，要么直接打电话找汉奸挑明，要么来星巴克直接找汉奸和我，或者电话不打直接回家等汉奸，这样，你在这里等，她要来了就截住她等我，我现在先去她们家看看，冰山插嘴说要她们俩电话约了找个其他地方边喝茶边谈呢，我拍拍冰山说就算在她们家楼底下等到天亮，我也非见妹妹一面不可。

身上的圆领衫还带着冰山身上的体温和香水味，我蜷在出租车后排，想着冰山回家前偷偷和我说的话，冰山说我现在唯一该做的只是等，现在谁也帮不了妹妹，她要靠自己救自己了。冰山上车前问我现在这么不顾一切到底是为了男人的面子还是真的喜欢妹妹，我当时想都没想就告诉她我这么做绝对是条件反射而不是神经过敏，这么做已经不仅仅是自愿了，更是本能。

下了出租，想着今天可能会晃悠很久，我径直走向街边小店正想买两包烟，猛然在嘈杂里清晰地听到有人在叫小翼，我回过头，妹妹背着大包，穿着跑鞋，象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学生，正站在我身后。

之前我还经常想像我和妹妹重逢的场景，真没想到见了面我除了面部肌肉还能表演惊讶和慌张，全没有一个关节能听使唤。妹妹就象昨天去了趟天津今天才回来，一点都没有变，看我广告牌一般呆立街边，妹妹笑着轻叹一口气，说你就不能帮人家拎拎包么。我们一前一后走到52中旁边，妹妹在黑暗中迅速靠到我怀里，紧紧抱着我的腰在我耳朵低声不停说着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我抚摸着妹妹的头发问她是不是不想见我才不让我知道她在日本出走的，妹妹没说话，快流出来的眼泪在暗夜里依然闪闪可见，我说好了好了算我错了，好不容易又让我能抱抱你你可千万别哭啊，对了，你是刚来要去找他还是没去找就碰见我了，妹妹说我在星巴克街对面看着你们分开的，你上车后车头一转我就知道你要来这找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呢！我说那你回来这两天都住哪里，妹妹没回答我，看着我坏笑说不知道今天怎么就变天了人家现在也很冷呢，我心里咯噔一声赶快解释，说冰山其实是我的兄弟来着，今晚她也帮了我很大的忙，要不是她估计我和汉奸今晚怎么也得挂一个，而且照当时情况看挂掉的那个更可能是我，妹妹调皮地问是一张床上睡出来的兄弟么，我肃然说人家老公和我也是好朋友，心里想的却是地铺应该不算床吧，冰山和我最多算一个地铺打过滚的兄弟。

我拉着妹妹坐在墙头的阴影下，点了一根烟后问她是不是想和汉奸离婚，妹妹茫然看着路灯下飞舞的蛾子，轻轻地反问我想不想她和汉奸离婚，我搂住妹妹的肩膀说你要和他离了我们立刻去办结婚证，我明天就打电话给我妈让她帮我找路子开单身证明，妹妹从我嘴里拿掉那根烟掐熄，捧着我的头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你有没有说谎哄我开心，还没等我表白又摸着我的左胸说要看看心跳正常不正常，我笑着你要想看处男证我可真拿不出来，不过对你的想念我两个好兄弟绝对能证明，妹妹说你兄弟那么多还不都帮你说好话，我举起双手说才不呢，一想你它们俩就得受累，恨都来不及怎么会帮我说好话，不信你问问他们先，妹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还以为我走了你会成熟一点，怎么还那么坏，老实和我说最近是不是抱着其他女人喊过我的名字，我掏出钱包翻到我和妹妹的合影，说光喊你名字那怎么够，我抱着其他女人还让她拿你照片当面具戴呢，妹妹接过钱包，开心地说以后想办法给你做张仿真的面具，你要想我了就自己戴上照镜子，这样你就没借口抱别的女人了。

我问妹妹今天还要不要去找汉奸，妹妹想了想摇摇头说本来就还有些事情没办妥，今天要不是情况危急她本不想现身的，现在暂时平静了就继续等两天，不过明天她决定 .

先给汉奸打个电话，我说你作好心理准备他现在疯了，说话比放屁还难听，妹妹低着头说那有什么办法，毕竟是我对不住他啊，我说这两天你住哪，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住的地方，妹妹说不用了，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记着千万别说和我见过面，我一声不吱跑回来就是不想连累你，等我把事情全解决了咱俩再公开见面，我说既然你今天不和他谈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不好，妹妹想了想摇摇头说今天还要再打几个重要电话，先各自回去吧，我说那我送你回去吧，妹妹搂着我说今天真的就不要了，以后一定让你送我上班送到烦死。

看着妹妹在远去的出租车上向我挥手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我随手拦了另一辆车，一边茫然上车一边担心着妹妹回来了不见朋友不见亲人，怎么吃饭去哪睡觉，司机问了几声去哪里才让我有点回过劲，我指了指妹妹离开的方向，说开快点我要追个人，司机没多嘴开了一段问我看到要追的人了没有，茫茫的大街上妹妹坐的那辆车已经消失无踪，我颓然说算了，一头歪倒在后座上。

第二天一上班，我叫来一个机灵的小弟，给了他昨天妹妹给丑妞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吩咐他每隔5分钟就打一次，务必要问清楚那是什么位置，小兄弟满脸的疑惑，我说别想那么多，上午你把这事办好就行了。为补充离开的人手，我和几个小组的组头开始安排对新人的面试，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多，那个小弟来会议室找到我，告诉我那果然是个IC卡公用电话，大概在对外经贸大学北门外。那地方我还比较熟悉，附近正好有一个大型的居住区，十有八九妹妹在那里落脚。我的心立马就不在公司了，偏生行政又通知马上全公司开会说有重要事宜，七七八八人都到齐后，大老板先开了一堆玩笑，接着宣称公司将开始竞争一个重要的项目，事关公司明年发展方向，所以最近不仅公司在纪律方面要有所加紧，而且会临时组建一个特别开发小组，组长由我亲自担当，自愿参加的可以到我这里报名，最终人选由我来决定。我顿时头大了起来，毫无疑问最近工作状态大不如前，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坐了这个位置想不为资本家玩命是没可能的，最后大老板笑呵呵地说CROW的运气一直很好，希望大家都能沾染一点他的好运气。一散会布丁就跑到我旁边激动地说，哥这回我可以跟你好好混了，我苦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开始禁欲，少做爱多做事，哥哥我一定带你好好混。

冰山给我打电话问我昨天是不是已经见过HALEN了，我说是啊怎么了，冰山问妹妹有什么打算，我说天知道，好象是决心已下非离不可了，冰山问那离了后和你怎么办，我说我肯定娶她，冰山说等两天要和我好好谈谈，我说兄弟你别为我操心了，我搞得定，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冰山说风调雨顺没问题，他正在办辞职，可能很快就来北京混了，我说我靠那不是我以后约会你很不方便啊，冰山说呸谁和你约会呀，要约我们就来两个人免得你起贼心，冰山说向来好事多磨，你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等一切理顺了我请你和你小情人吃饭吧，我感慨着说你怎么会和我这种人成这么好朋友的，冰山说估计是前世欠了你二两银子，这辈子要连本带利多还你一点，我狂笑着说那兄弟你就自认倒霉吧。

和大老板的一次谈话又耽误了我正点下班，赶到对外经贸大学附近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说实话对这种大海捞针的寻找我也没什么把握，不停擦身而过的人让我茫然无措，看看学校北门外的IC卡电话数量有限，便远远找了一个尚可一躲的地方缩了起来，叼烟守侯一如鸡鸣狗盗之辈。烟头一明一暗，脑子稀里哗啦，心情麻木中还透点希望，想想这种该17岁毛孩子的事我居然推迟了10年才做，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正胡思乱想着，马路对面一个举动怪异的身影勾起了我的注意，定神一看，那绝对是汉奸，那厮站在路边，手里还拿着一包东西，转头看了看便跨过马路，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

汉奸的意外出现让我手足无措，如果妹妹今天下午真的给汉奸打了电话，难道就在这里约了谈清楚吗？我扔掉烟头站起身来，正想活动一下发麻的全身，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妹妹才硬把差点被拍散的魂收回来。妹妹对我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拉着我进了旁边一个很小的社区，爬了六层楼后妹妹开了门，说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了。看来我实在估计错误，这是个很小的一居室，卧室的窗户能非常方便地看到下面三个方向，我透过窗户很清楚就能看到我刚才躲的地方，妹妹轻轻埋怨说你这又何必，我说了把事情解决后我会去找你的，我看着窗外说他来了应该就在下面，妹妹平静地说本来想晚两天，但今天电话里一谈，反正早晚都要见的，那就早点摊开了说，我约了他今天好好谈谈，现在我就下去了，你在这里等我吧，千万别下去添乱。

妹妹的眼睛透着我以前从没见过的坚决，一刹那让我差点错觉站在我面前的是另外一个人，妹妹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好的小包，走到门口准备开门，我飞身上前一把抱住她，说我到现在还后悔那天在机场没吻你，妹妹转过身顺从地用嘴堵住了我的嘴，我们终于完成了重逢后的第一吻。妹妹轻轻推开我，理了理头发，说我要去了，自己的事总要自己去解决的，我捏着妹妹手里的小包问那是不是钱，妹妹点了点头，我明白妹妹是想尽量少欠汉奸一点，但她从哪里搞的钱呢？妹妹看出了我想问又没问的话，和我笑笑说相信我，这都是我想正经办法弄的，已经到了现在我无话可说，用力握了握妹妹的小手说宝贝小心点，我随时在你背后呢！

窗外楼下的街道上，路灯下是出来溜弯的人和狗们，妹妹孤独的背影从他们悠闲的身边经过，稳稳地走出了我的视线范围之外，我发现我没有前两天那么担心，也许冰山说的对，现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帮得到她。昨天我没有看出来，现在的妹妹已经不象离开北京那时侯那么软弱了，重要的是，在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她正在开始习惯依靠自己。我开始仔细观察妹妹暂时落脚的这个小窝，屋里摆设很简单，除了床，桌子和几张椅子，几乎就没其他东西了，妹妹不多的几个箱子整整齐齐码在一边，上面盖了一面床单，我和她在婚纱店那次照的一张小样夹在一个精致的小像框里，压在床单上，我顺手拿起像框，心口涌起莫名的温暖，忍不住眼睛有点潮湿。

妹妹走了已经两个小时，我有点按奈不住，想起妹妹说过的话，只好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期间冰山给我打了个问候电话，我把晚上的情况汇报了一番，冰山说如果是这样，十有八九问题不大，最多是时间长短罢了，恭喜你要变成住家男人了，我说大姐你说的轻巧呢，时间一耗长了活人都能拖死，离婚拖成分居，计划哪有变化快，这会要的是速战速决，冰山安慰我说妹妹做了那么多准备，肯定不会再动摇了，我说但愿吧，冰山说你就把心放平了吧，如果我说错了我负责赔你一个新情人，冰山的话让我的担心又减轻了一重，尽管两天的折腾真让我有点吃不消，但想起妹妹为还良心债凑的银两不知够不够，便痛骂自己是个毫无生活计划的白痴，拿起电话给几个相好的兄弟轮番求援，威逼利诱加上慌称买房子，总算落实了几万块，直到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门外的钥匙声惊醒了我，外面已然是天光大亮，楼下传来了清洁工人打扫的声音，我一翻身下床，妹妹已经拖着一脸倦容开了门，一看我便扔掉手中的手提袋，飞身扑到我怀里，一口狠狠咬在我的肩膀，流着眼泪含混不清地说，宝贝，他答应了，我就要自由了。

听到妹妹这句话，我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我紧紧抱住妹妹不停吻着她的热泪，嘴里说着：真是太难为你了。真是太难为你了!我们自由了！我把妹妹的身体看了几遍，幸好没有找到任何青肿，否则TMD我要汉奸百倍奉还。那一次我们没有想到要做爱，也许是害怕分离太久得来的自由来之不易，我们躺在床上不停的吻着对方拥抱对方，我的嘴唇都变紫了，这种感觉是我从未有过的。

我问妹妹是怎么把汉奸搞定的，他有没有提出什么非常苛刻的条件，我一切都答应他，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妹妹摇摇头。我有种预感事情没有简单。恐怕汉奸还会玩什么花样。我叫妹妹搬到我的小窝里去。妹妹很坚强的说暂时不能搬过去，我还必须在这里呆一些时间，我和他之间还有点手尾要处理。出门的时候我让妹妹好好睡一觉，我到办公室再打电话给她。

下楼拦了一辆的士赶到公司时，手机又响冰山的电话。我可是每时每刻的关注你们啊，焦点访谈啊，我告诉冰山，哥们，事情发展比预期要好点，应该是向往自由的生活就要来临。不过我感觉汉奸肯定还会玩什么花样的，我必须和他再当面谈谈.我不能老让妹妹堵枪眼，我也要为我们的幸福做点什么。冰山说事情到了这地步，应该是矛盾加剧，高潮过后的平静了，主角应该去完成结局了

一个上午我都在想我应该怎么去约汉奸，见面应该说什么？是不是还是穿那套运动装，或许应该西装笔挺，充个成功人士，好歹也不能给他看扁，或许搞件大哥的风衣，配个大墨镜，然后对他说，你不要玩什么花样，江湖上什么我没见过啊。

当我还在为这件事烦的时候，手机又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号码，竟然是汉奸打来的，HALEN现在在不在你身边？我有事要和你谈，我说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咱们约个地方。汉奸说，下午4点，上次星巴克见

下午4点的时候我在马路对面，透过玻璃看到了汉奸一个人静静的做在那里，这丫的还能坐危不乱，和上次见到的如同两人。我不想很准时的到他面前，我想让他心理乱点我再过去！人在等人的时候是最急的时候。我在超市买了一包七星烟，不急不躁的挨到4点半进了星巴克，在他面前我坐下了抽出一支烟，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曾给对面这个其实最不想见到的男人用咖啡很不客气的倒在脸上，想到事隔多日居然还能和他面对面重回此地，服务员微笑的问我们喝什么。我对汉奸笑了笑说来两杯最贵的吧！汉奸面无表情的点了头，我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些瘪三，量他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作为，就算有什么我也不怕，妹妹为了我能放弃一切我就算断个胳膊少条腿我也愿意。我也用不着刻意打扮自己，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就算是瘪三也是个能在心房里睡觉的瘪三。

当我手中的烟燃尽时，汉奸说你知道把你叫来做什么吗？。我说你少跟我用这口气很我说话，事情发展到了这样，你想怎么办吧！

爱情不是早到早得，冰山早就跟我说过啊！我昨晚也和HAVEN也谈过。我可以放弃她！你放心，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汉奸说这话的时候两眼很湿，样子估计是老是十岁，我背过脸又重新点起了一个烟，借着朦胧的烟雾以至于我不会被这种气氛所感染。

我真的想象不出来HALEN怎么会爱上你，汉奸很无奈的说着，全无往日那种盛气的表情，出乎我的意料一个丈夫和一个奸夫之间的对话居然会如此的平和，难道是我也变了不再嚣张。我原以为我们的此次对话必然针锋相对。我甚至多备些纸巾，以便在我满脸咖啡时派上用场。为了妹妹，我一定要忍一定要按兵不动真是意料之外。看着汉奸，我想起冰山说过他其实也是最可怜的。

你想知道我和HAVEN是怎么认识的吗？汉奸突然说道。我冷不丁的想起妹妹从认识我到现在从没有提过她和汉奸之间的事。

我不动声色的拿起那杯咖啡喝了两口。汉奸没有理会继续说了下去
你还记得HALEN的父亲吗?汉奸说,我想你和妹妹认识能有什么好故事,你这丫的也不像是个浪漫的人,,我以为汉奸会讲一个很俗的故事,也许是从火坑里救出一个将要失足的少女,又或是开车轻轻碰到妹妹,然后每天送花打动少女的心,这种故事我TMD的以前一天编好几个呢!这丫的怎么会把老爷子也扯到这件事来,我和她家是世交,从小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来往了,老爷子从小就认为我有出息,一直希望我做他的女婿,我一直深深的爱着HALEN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心爱的人,HAVEN 以前能和我在一起也许是顺从家人的意思,她以前的事和以前的男朋友我都知道,只是我装做不知道而已,有的事情不点破而已,我想她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直到她遇见你以后,我想HALEN这次这么坚决,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是完了,爱情不是早到早得,我固守多年还是不如你,说真的我怎么都是有点不甘心,我承认我输了,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对不起HAVEN 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从汉奸嘴里讲出来的话,宛如利箭刺中了我的心,想不到这个只能在心房外打地铺的人在这个关头居然如此清醒,平时我TMD的太小看这丫的了.感觉今天这场戏是交接仪式,你大可放心,我会让妹妹的生活变得滋润.我忍耐住自己的喜悦,点起了一个幸福的烟,很真诚的说了声谢谢你..并伸出我的手.

此时突然我的电话邻声响起......

我拿起电话，居然是从医院打来的，妹妹出事了，我一惊,猛的出声冷汗，我感觉我的幸福有如一张白纸，空白且脆弱，出星巴克的时候我满脑子都在想这妹妹怎么回事。急急的我站在路边，平时川流不息的的士，今天却没有，我狠毒的咒着每一辆路过的载人的车。

上车吧，汉奸的开着车到了我的跟前。有急事吗？，我语无轮次的说，妹妹出事了，现在在**医院急救啊，你开快点。汉奸一听，也急了，加大油门，连过了几个红灯。我的心情一路狂奔。

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交警在就守在急救室，正在盘问一个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傻小子，HALEN 在哪？HAVEN在哪？我已经没有理会要在医院安静的告示，你是伤者的亲人吧，她正在抢救。整件事发生是这样的，女伤者可能是在买完菜回家过马路的时候。给这小子开的小货车撞了，我们是在她身上的找到一个电话，才联系上你的啊，我们会妥善处理这件案的，你放心。我眼前一黑，热泪一涌而出，我浑身无力，脚有点软了，我扶住旁边的椅子，努力使自己能够站起来啊。我心里有种怪自己的感觉啊，妹妹是为我准备晚餐而给车撞了。我拿起烟，怎么老是也点不着火。手一个劲的打哆嗦。汉奸过来帮我点好后。坐在旁边一个劲的说没事的没事的。终于急救室的门来了，出来的白衣天使都是个个面色凝重，我心里一沉，最后出来的是大夫，我抱着大夫的手，大夫说伤者暂时生命没有危险，我的心就好像减轻了千斤，谢谢大夫。大夫又说伤者由于撞到了重要地方，可能会有瘫痪的，你们快起看看她吧。送妹妹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小姐说不能说多，病人正需的是休息，我说好，好。当我轻轻的走到妹妹的床前，妹妹已经睁开了两眼，憔悴的看着我啊，嘴边还有一丝微笑。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妹妹说。我握住妹妹的手，眼泪再次倾出。

门外的钥匙声惊醒了我，外面已然是天光大亮，楼下传来了清洁工人打扫的声音，我一翻身下床，妹妹已经拖着一脸倦容开了门，一看我便扔掉手中的手提袋，飞身扑到我怀里，一口狠狠咬在我的肩膀，流着眼泪含混不清地说，宝贝，他答应了，我就要自由了。

妹妹说这眼泪就落下了！我这次是真真正正跟定你了！你以后可要努力呀！

我一无话可说只是吻着她脸上的泪，默默的任早上的阳光照在身上……

人在心情好的时候，所有看得到的事物都变得美好，尽管长假后遗症带来的迟到现象并没有因为公司开过收心会而有所改善，但我却一反常态地没一点脾气，如同一个终生监禁的重犯突然得到假释，虽然还没有最后看到光明，但从窗口透出的一丝光线已经足够让我开怀狂笑了，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别因为兴奋过头没心思工作。吃过中午饭，我正忙着给手下交上来的一个垃圾活擦屁股，布丁神秘兮兮跑进了我的办公室，从我这里蹭了根烟后，磨磨蹭蹭地说哥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我已经忙得脚当手用了，便不耐烦地说小子有屁快放，又想什么好处了，放心只要我在这位置混一天有什么都落不下你的，布丁说不是了，听说你最近在凑银子买房子，我这里还有5000块，反正也不急着用，你就先拿着到我结婚再还我；看我有点吃惊，布丁手忙脚乱地赶快解释说哥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没能耐，你一直拿我当亲弟我心里明白，这不是你有急用我不帮我心里过不去。听了这话其实我心里是有苦说不出，为妹妹凑的这份银子，我要收了布丁一份那算什么啊，再怎么说布丁跟这事也有那么一出说不清的联系，要以后事漏了我的大哥面子岂不是玩完，我只好咬牙说兄弟你的好意哥哥我心领了，不过银子刚好凑够了，真不用了，布丁说你这么说那先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乱花了，到时候不够的时候可千万算上我这一份。看着布丁被肉丸妹榨干的瘦弱身体，我的嗓子眼被一种莫名的感动堵住了，半天才说了句TMD你小子保重身体，别把肾给亏没了。

下了班我拎上凑到的所有银子直奔妹妹落脚的小屋，还带上了另一个兄弟捐赠的淘汰手机，匆匆忙忙在楼下小店给妹妹买了一个神州行的卡，敲开了门却看到开门的是妹妹的老爸，看我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傻鸟样子，老人家笑笑说进来吧。我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小腿因为紧张而不争气地发着抖，死抱着手里的一堆东西，眼睛却看着地板，默默计算着地上共有几块地板砖。

老人家突然问我小伙子你有烟吗，我赶紧殷勤地摸出烟恭敬地点上火，半支烟的工夫后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你小子可没少给我们这个家添麻烦，我鼓起勇气说我觉着我才配做你们家女婿，我就是小可喜欢的那种人，再说了，我也不是一般喜欢小可，这您能看出来。老人家看着窗户外头，像自言自语似的说是我跟不上了，不过结婚不是小孩过家家，搭伙的不合眼就随便能换，哪方面动弹动弹都得受损失啊，我问你一句，你就真不在乎我们家姑娘结过婚。这问题我连想都不想就冲口而出说不在乎，让她结了婚是我不对，我该和她先结婚就不会给您老添这么多麻烦了。老人家又拿了一根烟接上火，眯缝着眼睛问我你和小可认识多久了，我装模做样想了想说大概有三年了吧，老人家点点头说虽然你给我们家惹了一堆大乱子，说实话我倒真没认为你小子是什么坏人，最起码看得出来，你为了我们家姑娘豁得出来，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看自己造化吧，哎，都是眼下这世道给闹的。

强做镇定地出了妹妹的屋，我的小腿还有点不听话，背后有点凉，好像是出了不少冷汗，想起我把东西放在桌上托老人家转交给妹妹的时候，老人家连问都没问那是什么，估计要妹妹真自由了，这道关卡算是提前打通了，想到这，我哆嗦着想给自己点根烟，一摸口袋才想起来烟已经让我留在桌子上讨好未来老丈人了。站在楼门洞口，我深呼吸了几口，转身走向楼下小烟摊，突然听背后有人叫我，都不用回头我直觉就是汉奸，我回过头，看到汉奸一日未见，居然憔悴不少，手里还提着昨天我看见的那包东西，汉奸尽量用一种毫无敌意的口气说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下来，我说怎么，我上去你看到了？汉奸点点头，说现在有空吗，咱们聊聊，我还有事要拜托你。

到外经贸大学附近找了个茶馆坐下后，汉奸要了一壶茶，我们面对面半天没说一句话，我一根接一根抽着烟，汉奸一杯接一杯喝着茶，直到窗外渐渐转黑的天色提醒我不能这么干熬下去，我才先开了口问汉奸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我。汉奸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离了你该知道了吧，我寻思着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撒谎便点了点头，汉奸接着说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是谁也不抱怨，不该是我的再怎么强留也留不住，下个月我就走了；我面无表情看着汉奸，汉奸看我没有接他话的意思，苦笑地摇摇头说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几句么，我说那倒不是，我还能说什么，说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她？咱们又不是朋友，现在不是以后估计也不会是，你还是把你想托我做的事告诉我吧。汉奸给茶壶里续上水，喃喃地说从我结婚那天看到你就不喜欢你，人对人有时候就有种直觉，很灵的，其实你以为你在拯救一个没有爱情的女人，我可以凭良心说我绝对爱她，一点也不比你少。我看着窗外冷笑说你爱她？拿她当你的高级宠物，你以为给她吃好穿好，再让她有点社会优越感，她的理想你有能力帮她实现就叫爱了么？汉奸说那你说说你怎么爱她的，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陪她拍个婚纱照给她留点幻想就是你爱她？女人是很实际的，不说她吧，中国这么多女人，你的生活标准能满足什么样的女人，人，应该有点自知，如果浪漫能拿来当饭吃，首饰店和卖衣服的早全破产了。

沉默了一会，汉奸把旁边的包推到我面前，说就当帮我个忙，把这个代我交给她，在我走以后。我说这是你和她的事情，你自己不能交给她么，汉奸说这包里有一些是我和她这几年所有的照片，也包括我们的婚纱照，说到这里，汉奸的嘴角挂出一丝悲凉，看我不再推托，汉奸接着说我昨天要交给她，她叫我烧了，我还狠不了这个心，如果要烧，她就自己烧吧，另外，她给了我一些钱说是要还我这几年的一些情，我不缺钱，你也帮我交给她吧，因为要我直接还给她她一定不收，我看着汉奸递过来的纸包正是昨天妹妹出门前带走的那个，心想居然还在我面前玩这些花样，当我真是纯情少年么？又想打击我对妹妹的信心，又想让妹妹一辈子对他内疚，还想把这些扯上我，但这些要求又不是特别过分，并且看起来还像是人之将死做点善事，让人还真难拒绝，幸亏我不是第一天出来混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顶住汉奸这最后一击。我抬起头说，不好意思，这些事情我没法帮你，这纯粹是你和她两个人的事，你最好自己和她去交代。汉奸听我这么说也不强求，失望地把所有东西又收回自己那边，我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汉奸说慢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和她到底上过床么，我心想狐狸尾巴到底是露出来了吧，汉奸平静地说不管怎么样，离婚协议我都已经签好字了，就希望你告诉我一句实话，我转身，看着汉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真不该这么不相信她的，我告诉你，没有。

今天是我二十岁以后谎话说得最多的一天，而且我从来没有哪天在说了这么多谎话以后还心安理得，对我来说，只要保护了重要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对于汉奸这个人，我从没抱过任何希望，我认为他才是非常实际的动物，他心目中合适的妻子就是有姿色，有学历，有素质，还特别好养活，不乱花他的银子的那种女人，和他身上的高价西装一样，伴侣也不过是人生SHOW的一件道具而已，尽管他在这方面不会一点感情都不投入，但毕竟只是一件道具，失去了值得拥有的理由后他一点也不会感到惋惜。正要伸手拦一辆车，手机响了，我一接是妹妹打过来的，妹妹说我带过来的东西她都看到了，我说那些银子你别不接受，现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妹妹咯咯笑着说我接受了，你的人都是我的了银子就更是我的了，为什么不接受，我说没问题吧，妹妹说一切看明天，希望再没有什么意外，我说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警惕，今晚分分工，你念经我去烧香，希望明天万事大吉，一了百了。

等待的过程比结果更让人难忘，整个上午我在惶恐不安和度秒如年中度过，今天是发饷日，往常我会在上午十点就开始积极到楼下建行ATM上查账，今天居然要靠布丁提醒才记得起来，直到下午四点才等到妹妹电话，那头妹妹的声音都有点高兴得变形了，连声说成了成了，自由了，我问一点意外都没出吗，妹妹说我还有其他事不和你多说了，晚上见。一切都OVER，我宛如大病初愈，瘫软在办公桌后，发了一会呆后给妹妹发了条短信息问晚上要不要庆祝，妹妹回话问怎么庆祝，我想都不想就打上“做饭，做爱”发了过去。过了一会妹妹回信过来说不行，已经答应了汉奸晚上陪他吃最后一顿晚餐，我想了想也很释然，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么。多日以来积压的阴霾蒸发得一点影子都不见了，我给冰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从此我要在光天化日下正经谈恋爱了，冰山说是啊是啊，说起来你以前还没正经恋爱过，对你这个混混可是个大考验呢，日子久了谁知道你熬不熬得住；我狂笑着回话说哪里，欲海无边回头是岸，我现在要放下屠刀立地结婚了。冰山问我要怎么谢她，我说以身相许是没可能了，要不就一起3P反正你也没尝试过，冰山在电话那头啐了一口说我就知道本性难移，看看好日子还没真正开始就吃着碗里捞锅里了，正说着我看一个小弟在门口找我好像有事，我赶快嚷嚷着不和你废话了，明天一起吃团圆饭，你这个做小的也该和正房夫人正式认识认识了。

那天晚上，我，妹妹，冰山，妹妹的丑妞同学在沸腾鱼乡一起吃饭，冰山的智商高我数倍，应付这种场合滴水不漏，十分纯熟，妹妹和丑妞只知道她和我亲如兄弟，什么都没多问，冰山问我和妹妹以后怎么打算，妹妹幸福地挽着我的手说还能怎么样，该怎么就怎么，我说就是就是，我们准备到京郊找块地种种，养几头猪，与世无争地当一对时尚的农民去，妹妹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说就知道胡说，然后正色和冰山说她回来后一直在应聘，现在已经在一家还算不错的公司找了一个职位，以后就认认真真上班，冰山冲我努了努嘴说那你和他怎么办，妹妹抚摸着我的头微笑着说那要看这头衣冠禽兽能不能进化成真正的好人了，冰山说这个你放心我可以担保啊，你看现在羽毛都进化没了，变人是迟早的事，半天不说话光顾着吃的丑妞突然扬起头说，衣冠禽兽嘛，本来就没羽毛的，要不然还要衣服干嘛，我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说今天吃饭的规矩知道不，谁说错话谁结帐，吓得丑妞赶紧挥舞双手，闭上了嘴继续埋头苦吃。

散伙后，妹妹和我走在街上，妹妹突然问我说你和你的好兄弟上过床没有，平时遇到这种状况我是说实话毫不心软，说谎话绝不打嗝，这回却期期艾艾说不上来，憋了半天才含含糊糊回答说我和她老公关系也很不错呢，妹妹一口咬在我肩膀上说你这个坏蛋，以前的事情大家就都既往不咎，以后你要对不住我了，那可就哼哼。。。，我赶快把话题岔开问妹妹要去的公司是哪家，妹妹低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说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和你商量呢，我们所有的新人都要分到外地去培训，可能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我一怔，酸溜溜地说没问题，到时候回来了小别胜新婚咱俩感情更浓，妹妹搂着我说你怪我了啊，别生气了又不是不回来，我说哪会怪你就是不知道你走了怎么熬，妹妹用眼睫毛摩挲着我的脸，在我耳朵边轻轻地说，我现在比从前更爱你了，不是你我永远都不会自己依靠自己，如果哪天你死了，我一样能好好活下去，不过，你可千万别死，更不能惹上爱滋死哦，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我盯着妹妹在黑暗里熠熠生光的大眼睛，妹妹一把堵上我的嘴，说不许说话，送我回家，我老爸还在家等我回去呢。

汉奸走了，接下来的日子紧张而又忙碌，公司接的新活让我忙得快没时间和妹妹约会了，送走妹妹的老爸，妹妹坚持现在不同居，说过一阵大家稳定稳定再说。终于等到了妹妹要出发的日子，前一天我们呆在我的小窝腻了整一个晚上，早上我抱着妹妹亲了又亲直到妹妹喊着要迟到了为止。在机场，我想起前不久在这里送妹妹走，那时的心情截然不同，也许，人生的意义就在未来的不确定性吧，欢乐如此，悲伤也一样如此。

入关的时间到了，妹妹站起身来轻松地说我走了，我张开双臂，对妹妹说，来，SHOW一个，妹妹毫不羞涩地转身抱住我，和我在刚睡醒的机场热烈拥吻，脖子上微微一疼，我知道妹妹又趁机在我身上留记号了，慌乱中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什么人投来异样的眼光便大为放心随妹妹作弄了。松开了紧拉着我的手，妹妹在我耳朵边小声说我在外面绝对不会查你的岗，自己好自为知别再玩一夜情，要被我发现了，哼哼，发现你一次我就报复你十次；我一把拉住妹妹松开的手，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尽管来查吧我什么都不怕，玩一夜情可不够，我要和你玩多夜情，一直玩下去，玩到底为止。

THE END....
(终于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