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回了趟家,弟妹在家里生小孩了。(春节结婚,冬天生小孩很正常,不要八卦的说是奉子成婚。。。)。我就算是当伯伯了,正式升级为2.0,不是在家里的小字辈了。
早早的就知道11月底要生,但是预产期这个东西,说是农历十月二十那天,鬼知道小孩到底是哪天出来。正好新版本发布了,项目组不太忙,到了11月低的某天,是不是该回去了,我一盘算,是该赶紧休倒休假了。周一买的票,周二(11月23号)上得卧铺,上车后给我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要回家看小孩了。我妈问我在哪儿,我说已经在火车上了。我妈就骂我愚蠢,应该等生了再回来。我只好装乖的说,回家看看能不能帮啥忙。
隐隐担忧小孩要是不配合,未来一周都不呱呱落地,我这趟家就算是白回了。到了凌晨五点多,收到俺弟的短信,寥寥几个字“在中心人民医院”,因为生孩子要好几个小时或者好几十个小时,我就想这未来的大侄子真是配合,不是伯伯欢迎他就是他欢迎伯伯了。
早上七点多到武汉,再坐三个小时长途汽车,我在火车上洗了脸,所以不算脏兮兮的到了医院。弟妹腆着个大肚子躺在病床上,我妈妈和我弟弟环绕而坐,我回来的真是及时,不一会儿大夫进来了,告诉我们小孩头太大,别人小孩都是九十多毫米,他的是一百多毫米,建议破腹产。我们说我们商量商量,都知道医生是喜欢忽悠病人破腹产的,收费高些出事故的风险也小些。在家我们都听我妈的,老人家要显大度问弟妹的意见,弟妹说想自己再试试,旁边两个床的产妇女家属都在喊:安全第一、安全第一。于是我们家就基本决定破腹产了,我妈赶紧让我回家取点生活必备品好让她们陪床。(我们家在乡下,回去还得再坐一个多小时的汽车),可怜我啊,饭都没吃,又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再会的医院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正好见弟妹破腹产出来了要推到病床,我表姐也在。她就跟我说,你还赶回来的真是及时呀。是呀,一分钟都没有等,一分钟也耽误,正好看到我新鲜出炉的八斤八两的大侄子。没多看几眼小孩,妈妈又要我出去买奶粉奶瓶什么的(折腾的命啊),买奶粉的时候跟短信,才发现光顾着高兴,都没问是男孩还是女孩,有可能大侄子是摆叫。(以此表明我没有重男轻女,实际上我妈倒希望是个女孩,家里已经有我跟弟弟两个男孩了,她老人家怕也是生男方知女孩好,身边一个贴心窝的人都没有。)
随后,又是折腾的瞎买的东西,因为她们俩要陪床七八天的,要买一堆生活用品,小孩的浴巾之类的也得买。怕卖东西太贵了遭妈妈唠叨,特地跑远些去超市,她老人家又嫌超市买脸盆衣架之类的不如摆摊的那些便宜。儿子不好当,虽然是自己花自己的钱,买了东西一点把价格便宜点报给她。
当晚我在医院对面找了一个宾馆住下了,我竟然还价,一百零八还成六十开了个房间,房东领我到四楼的传说中的特价房(其实超大....县城就是地便宜,在北京我都能把它改成一个小两居了),收了一百元,一不留押金条二不留钥匙,让我明早下楼收回四十就行了,口口声声说是因为我长得跟他儿子差不多大才给我这么便宜的房间(其实我目测她不过四十岁,属于风韵犹存的少妇系列的,天黑,她怕是把我目测年轻了些),又口口声声跟我说二十四小时热水。我勒个去,太阳能烧的那点热水,早就被人洗光了,我这半夜才入住的洗澡人,乖乖洗了个冷水澡(衣服都脱了不洗不行,身体把冷水加热了,全身冒白气),跟我弟说声开了个标间,想睡就过来,然后就睡了。我弟和我妈都在看通宵看大人和小孩,当夜没有过来。
第二天我早早的买了早点上医院,算了算我妈已经近四十八小时没合眼,小孩在睡觉,弟妹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弟弟困怏怏的趴在床沿上。苦了我妈了,下午她打会儿盹,大夫过来给小孩干啥的时候,我怎么叫她老人家都叫不醒。我只好自己来,没搞成,是小孩把我妈哭醒。
然后几天都是那样了,除了两天待在家里无聊的翻书看电视,其他时间都是“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去医院的路上”。乡下路远,到了县城都快中午了,买点水果啥的上楼,抱抱小孩或者冲冲牛奶,然后带我妈或者我弟出去吃饭。下午再看看又没啥事儿可做(大部分时间都没啥事儿),到了四点就出医院,坐1路或者6路公交到第二汽车站,坐最后一般去运粮湖的bus回三才乡。期间小孩洗澡的时候大夫给量了下身高,55公分,my good,再长100公分就赶上我的身高了。
PS:小孩的名字一直取得很纠结,不能上网我也没敢取,他爸又自我感觉取名压力太大。等我回京上网了,从论语经典语句上扣些字词给他,他又嫌不好听。确实论语上一声二声的字词比较多,而取名字一个四声加一个二声才好听。实在没办法,我把上研时候一个田姓老师的名字给了他,本来不指望他用,今天他着急上户口,竟然用了,用认识的老师的名字给小孩,真是怪怪。又用一个研究生同学的小名给他做了小名,省得总是觉得在喊那个老师。
PS:国家对报道文化*大革命的要求是“宜粗不宜细”,所以很多电影文学作品之类的都被禁了,但是这个词还可以谈,最近看两个人的说,一个是我高中时在读者上看过一两篇文章就崇拜的要死的孔庆东,一个是口口声声自己不是国学大师的季羡林。孔对这段历史非常的肯定,那本书的十分之三都在骂有些人是披着民主自由的资本主义的狗,季老则是喋喋的血泪控诉。
有时候我们不知道谁说的是对的,一个是你觉得经常仗义直言的醉侠,一个是一切都看淡了的老人。后来想想,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人,自己下评论是不客观的,但是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分析:一,孔的父亲是工人阶级,是当时百分百的统治阶级,他站在受益者的立场,说的话不可全信,只能证明一点,受过那段历史益处的人还不少。二,季老贵为国学大师,所以他的文章才能确保不被删的发行,其他非重要人物的血泪回忆,怕是多进入故纸堆里了,又能证明一点,受过害的应该比现在能控诉的要多得多。推荐看看《牛棚杂记》,人进入亢奋状态表现出来的一些劣性,还是挺恐怖的,就像我小时候,小学一年级前,还偶尔打打架,性本恶的部分不少,后来学习成绩好,就装好小孩,装着装着倒成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