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我们走入生活,总以为前方会有莫大的幸福在等待着自己.但是蓦然回首,才发现幸福其实就在点点滴滴流逝的时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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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已酬,得其所哉

原文标题:五千年的邓稼先
没有找到源出处
转过来,表达一下我对两弹元勋 的敬仰之情
生平

■21岁便在学生运动中担任了北大教职工联合会主席;26岁在美国成为“娃娃博士”;取得学位后第九天便回国,进入中国科学院

■1958年以后神秘地“消失”。在戈壁大漠中,创造出世界上研制氢弹的最快速度

■临终前叮咛:“不要让人家把我们落得太远……”

1958年8月的一天留美核物理博士邓稼先心神不定地回到北京医学院的家,细腻的妻子许鹿希问了几遍也没得到一句回答。直到月光射进屋内,邓稼先才透露几个字:“我要调动工作了。”“调哪?”“这不知道。”“干什么?”“不知道,也不能说。” “……那好吧,到新地方给我写一封信,告诉我回信的信箱。”“这…大概也不行……”一阵难耐的沉默后,许鹿希听到丈夫有点变调的声音,“我今后恐怕照顾不了这个家了……今后全靠你了……”更加难耐的沉寂中邓稼先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要是做好这件事,就是死了也值得。”许鹿希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邓稼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不喜欢照相的他带妻子、四岁的女儿、和两岁的儿子到照相馆照了一张相,毫无疑问这就是他留给亲人的纪念吧。许鹿希直感到一种莫名的伤害,除了丈夫简短的言语,没有一个人给他解释什么,丈夫就这样活生生地从身边消失了。

是的,确实是伤害,即使对邓稼先本人。他的三种人—生活的人、体验的人、声名的人—大部分都要被剥夺,他的一切都将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他没有个人的行踪,他不能发表学术论文,不能公开作报告,不能出国,不能与朋友随便交往,工作成绩再大功劳再大都将无人知晓,一辈子都看不到自己声名的成长,甚至到死也只能默默地离开。

邓稼先承受了这一切,隐姓埋名28年后他的生命也因过度燃烧而成了残烛。1985年7月31日,国家在医院里把邓稼先还给了他的妻子,医生断言最多活一年。许鹿希与邓稼先结婚33年,朝夕相处的日子只有6年,而能过快乐而平凡的家庭生活的只是结婚的前5年,其余时间,独守家中的许鹿希除了思念就是每日的惴惴不安的担心。当然这其中邓稼先偶尔也能回来一次,“突然而至又突然就走,一点都不能聊天,这房间看看那房间看看,电话一响,警卫员就用车子把他接走。”

然而,就这生命的最后一年,他也不能完全属于她。因为邓稼先虽然到了生命的尽头,可是国家交给他的事业却处在关键、敏感的时期,甚至有可能功亏一篑,他忧心如焚,他要赶在死神带走他之前完成一份十年规划的建议书,以确保我国与国际强国之间完全的平起平坐。这一切都做到了!从1964年10月16日下午3 时的一声巨响开始,我国与其他核国家一样经历了原子弹、氢弹、第二代核武器、核禁试四个里程碑,进入了计算机实验室模拟的无核自由天地。邓稼先也以那份在病床的橡皮垫上完成的建议书与此四个里程碑共始终!他所领导的事业不仅让中华民族强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而且框定了整个世界的和平格局。

建议书上交中央两个月后,呕心沥血的邓稼先其身体也开始出血了,医院发出了病危报告。一个受过严重核辐射的癌症扩散的弥留病人还有什么想法呢?国家替他作了回答。1986年6月24日全国大报的显著版面刊印着同样的文章——《两弹元勋邓稼先》,被剥夺的声名终于还给了他。又一次的大爆炸!人们拿着报纸奔走相告,北医大领导此刻才知道许鹿希的丈夫是做什么的,醒悟过来的亲朋好友、记者蜂涌而至,然而他们已经不能被接见!医疗专家的预言应验了,1986年7 月29日,邓稼先用最后的呼吸回应了28年前的领衔受命:死而无憾。他临终前留下的话仍是如何在尖端武器方面努力,并叮咛:“不要让人家把我们落得太远……”

邓稼先,五千年传统文化孕育出来的人格典范,患难多灾的中华民族最骄傲的子孙,他与许鹿希当之无愧是中华民族最优秀的一对儿女。五千年的品质,五千年的邓稼先 。

邓稼先,与他而时的伙伴杨振宁有着相似的生命轨迹,然而两个人最终却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在这里,再转一篇杨振宁先生纪念邓稼先的文章。
无意比较什么,这是希望更多的了解邓稼先

纪念邓稼先: 从“任人宰割”到“站起来了”
杨振宁

  100年以前,甲午战争和八国联军的时代,恐怕是中华民族5000年历史上最黑暗最悲惨的时代。只举1898年为例:德国强占山东胶州湾,“租借” 99年;俄国强占辽宁旅顺大连,“租借”25年;法国强占广东广州湾,“租借”99年;英国强占山东威海卫与香港新界,前者“租借”25年,后者“租借” 99年。那是任人宰割的时代,是有亡国灭种的危险的时代。今天,一个世纪以后,中国人站起来了。这是千千万万人努力的结果,是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创造出来的,在20世纪人类历史上可能是最重要的,影响最深远的巨大转变。对这巨大转变作出了巨大贡献的有一位长期以来鲜为人知的科学家:邓稼先 (1924-1986)。

  两弹元勋

  邓稼先于1924年出生在安徽省怀宁县。在北平上小学和中学以后,于1945年自昆明西南联大毕业。1948到1950年在美国普渡大学 (Purdue University)读理论物理,得到博士学位后立即乘船回国,1950年10月到中国科学院工作。1958年8月被任命带领几十个大学毕业生开始研究原子弹制造的理论。这以后28年间,邓稼先始终站在中国原子武器设计制造和研究的第一线,领导许多学者和技术人员,成功地设计了中国的原子弹和氢弹,把中华民族国防自卫武器引导到了世界先进水平:1964年10月16日中国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1967年6月17日中国爆炸了第一颗氢弹。这些日子是中华民族5000年历史上的重要日子,是中华民族完全摆脱任人宰割时代的新生日子!

  1967年以后邓稼先继续他的工作,至死不懈,对国防武器作出了许多新的巨大贡献。1985年8月邓稼先做了切除直肠癌的手术。次年3月又做了第二次手术,在这期间他和于敏联合署名写了一份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核武器发展的建议书。1986年5月邓稼先再做了第三次手术。7月29日因全身大出血而逝世。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正好准确地描述了他的一生。邓稼先是中华民族核武器事业的奠基人和开拓者,张爱萍将军称他为“两弹元勋”,他是当之无愧的。

  邓稼先与奥本海默

  抗战开始以前的一年,1936年到1937年,稼先和我在北平崇德中学同学一年。后来他在美国留学的两年期间我们曾住同屋,50年的友谊,亲如兄弟。 1949年到1966年我在普林斯顿高等学术研究所工作,前后17年的时间里,所长都是物理学家奥本海默(J. R. Oppenheimer, 1904-1967)。当时他是美国家喻户晓的人物,因为他曾成功地领导战时美国的原子弹制造工作。高等学术研究所是一个很小的研究所,包括奥本海默在内,物理教授最多的时候只有5个人,所以他和我很熟识。

  奥本海默和邓稼先分别是美国和中国原子弹设计的领导人,各是两国的功臣,可是他们的性格和为人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他们走向了两个相反的极端。

  奥本海默是一个拔尖的人物,锋芒毕露。他20多岁的时候在德国哥廷根镇(Gottingen)做玻恩(M. Born, 1882-1970)的研究生。玻恩在他晚年所写的自传中说,研究生奥本海默常常在别人做学术报告时(包括玻恩做学术报告时),打断报告,走上讲台拿起粉笔说:“这可以用底下的办法做得更好,......”。我认识奥本海默时他已40多岁了,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打断别人的报告,使演讲者难堪的事仍然不时出现,不过比起以前要较少出现一些。

  奥本海默的演讲十分吸引人,他善于辞令,听者往往会着迷。1964年为了庆祝他60岁的生日,三位同事和我编辑了一期刊物,在前言中我们写道:“他的文章不可速读,它们包容了悠雅的风格和节奏,它们描述了近代科学时代人类所面临的多种复杂的问题,详尽而奥妙。”像他的文章一样,奥本海默是一个复杂的人,佩服他、仰慕他的人很多,不喜欢他的人也不少。

  邓稼先是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人物,和他谈话几分钟就看出他是忠厚平实的人。他诚真坦白,从不骄人。他没有小心眼儿,一生喜欢“纯”字所代表的品格。在我所认识的知识分子当中,包括中国人和外国人,他是最有中国农民的朴实气质的人。我想邓稼先的气质和品格是他所以能成功地领导许许多多各阶层工作者为中华民族做了历史性贡献的原因。人们知道他没有私心,人们绝对信任他。文革初期他所在的研究院(九院)成立了两派群众组织,对吵对打,和当时全国其他单位一样。而邓稼先竟有能力说服两派,继续工作,于1967年6月成功地制成了氢弹。

  1971年,在他和他的同事们被四人帮批判围攻的时候,如果你和我去和工宣队军宣队讲理,恐怕要出惨案。邓稼先去了,竟能说服工宣队军宣队的队员。这是真正的奇迹。

  邓稼先是中国几千年传统文化所孕育出来的有最高奉献精神的儿子。邓稼先是中国共产党的理想党员。我以为邓稼先如果是美国人,不可能成功地领导美国原子弹工程;奥本海默如果是中国人,也不可能成功地领导中国原子弹工程。当初选聘他们的人,钱三强(1913-1992)和格若夫斯(L.R.Groves, 1896-1970),可谓真正有知人之明,而且对中国社会,美国社会各有深入的认识。

  民族感情?骄傲?

  1971年我第一次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北京见到阔别了22年的稼先。在那以前,于1964年中国原子弹试爆以后,美国报章上就已经再三提到稼先是此事业的领导人。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谣言说1948年3月去了中国的寒春(中文名字,原名Joan Hinton)曾参与中国原子弹工程。[寒春曾于40年代初在洛斯阿拉莫斯(Los Alamos)武器试验室做费米(E.Fermi, 1901-1954)的助手,参加了美国原子弹的制造,那时她是年轻的研究生。]

  1971年8月在北京看到稼先时避免问他的工作地点,他自己说“在外地工作”,我就没有再问。但我曾问他,是不是寒春曾参加中国原子弹工作,象美国谣言所说的那样。他说他觉得没有,他会再去证实一下,然后告诉我。1971年8月16日,在我离开上海经巴黎回到美国的前夕,上海市领导人在上海大厦请我吃饭,席中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是稼先写的,说他已经证实了,中国原子武器工程中除了最早于1959年底以前曾得到苏联的极少“援助”以外,没有任何外国人参加。此封短短的信给了我极大的震荡,一时热泪满眶,不得不去洗手间整容。事后我追想为什么会有那样大的感情震荡,为了民族自豪?为了稼先而感到骄傲?— 我始终想不清楚。

  青海,新疆,神秘的古罗布泊,马革裹尸的战场。不知道稼先有没有想起我们在昆明时一起背诵的吊古战场文:浩浩乎!平沙无垠,渺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暗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长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稼先在蓬断草枯的沙漠中埋葬同事,埋葬下属的时候不知是什么心情?

  “粗估”参数的时候,要有物理直觉;筹划昼夜不断的计算时,要有数学见地;决定方案时,要有勇进的胆识,又要有稳健的判断。可是理论是否够准确永远是一个问题。不知稼先在关键性的方案上签字的时候,手有没有颤抖?戈壁滩上常常风沙呼啸,气温往往在零下30多度,核武器试验时大大小小临时的问题必层出不穷,稼先虽有“福将”之称,意外总是不能免的。1982年,他做了核武器研究院院长以后,一次井下突然有一个信号测不到了,大家十分焦虑,人们劝他回去,他只说了一句话:“我不能走!”。

  假如有一天哪位导演要摄制邓稼先传,我要向他建议背景音乐采用五四时代的一首歌,我儿时从父亲口中学到的:

  5 5 5 5 |5.6 4.5 3.3 1 |

  中国男儿中国男儿

  2 2 2. 2 |2.3 1.2 5 - |

  要将只手撑天空

  6 6 5 5 1 1 6 6 |2 2 1 1 3 3 2 2|

  长江大河亚洲之东峨峨昆仑......

  |2 2 3 3 1 1 2|

  古今多少奇丈夫

  6 6 5 5 1 1 3 3 |2 1 2 1 2 5 |

  碎首黄尘燕然勒功至今热血尤殷

  1 - |

  红

  我父亲诞生于1896年,那是中华民族仍陷于任人宰割的时代。他一生都喜欢这首歌曲。

  永恒的骄傲

  稼先逝世以后,在我给他夫人许鹿希的电报与书信中有下面几段话:

  ——稼先为人忠诚纯正,是我最敬爱的挚友。他的无私的精神与巨大的贡献是你的也是我的永恒的骄傲。

  ——稼先去世的消息使我想起了他和我半个世纪的友情。我知道我将永远珍惜这些记忆。希望你在此沉痛的日子里多从长远的历史角度去看稼先和你的一生,只有真正永恒的才是有价值的。

  ——邓稼先的一生是有方向,有意识地前进的。没有彷徨,没有矛盾。

  ——是的,如果稼先再次选择他的途径的话,他仍会走他已经走过的道路,这是他的性格与品质。能这样估价自己一生的人不多,我们应当为他庆幸。

五千年的邓稼先一文出自黄怀宁的著作《一生的保证:中国人的成功哲学》,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各大书店、网站正在热卖!院士、著名作家、留美博士给予推荐!不服不行,不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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